踹一脚, 鹅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朝溪流方向跑。
几十斤重的大鹅跑远,除了小太子,所有人都松一口气。公孙敬声小心翼翼拉开一条门缝,伸头看看,不见大鹅,猛地打开门抓住小太子:“有没有事?怎么那么神勇啊?你才几岁?拧着你如何是好?”
小太子拨开他的手:“此时知道担心我啦?你俩招惹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我——”公孙敬声以前差点被大鹅拧,他是不敢招惹大鹅。昭平君无知无畏,他逗鹅的时候公孙敬声心存侥幸来着。
昭平君一脸后怕:“太子表弟,你的大鹅什么品种?怎么跟狼似的。”
说得好像你见过狼一样。小太子腹诽。
“乡间大鹅比我的还凶。”小太子无奈地瞥他一眼,无知!
昭平君看禁卫们。
禁卫们不止一次听人说平民养鹅看家。大鹅一叫全村听得见,比狗好用。大鹅还会自己找食下蛋。
昭平君见禁卫点头,他不禁感慨:“怪不得人说乡野农夫彪悍。这么说以前舅舅践踏农田被人围着不让走并非夸张?”
小太子朝隔壁睨了一眼:“你去问问父皇啊。”
昭平君连连摇头。随即他又忍不住朝大鹅消失方向看去,嘀咕道:“改日我也养两只大鹅,看家!”
小太子怀疑他养鹅防隆虑侯和隆虑公主。
无论防谁都防不着他,他从来不去姑母家中。小太子伸出小手喊枇杷。枇杷给他擦擦手,苦心劝说:“殿下,以后可不敢这么做了。婢子差点被您吓掉魂。”
公孙敬声和昭平君一头。
心差点跳出来!
韩子仁跟着劝:“殿下,太傅该教过您,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小太子:“还没教到。”
韩子仁噎住:“……奴婢现在告诉你?再有下次,奴婢立即禀报陛下。”
小太子看两位表兄,像是说,有没有下次得看他俩。
二人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见状一起发誓绝无下次!
小太子问他姑家表兄:“我的球呢?”
两位少年相视一眼,忘在莲花池旁了。
那里是大鹅白天的家,二人不敢去,叫韩子仁辛苦一趟。
小太子养鹅多年,韩子仁从来没有被鹅追过,他自然不怕。可是帮他俩找球,韩子仁不敢明着说什么,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没等韩子仁到莲花池,球自个滚回来了。
韩子仁诧异,左右看看,花斑狗从另一边跑来,显然它用脑袋顶过来的。韩子仁拿起球往太子宫方向扔,花花兴奋地快跑追上去,终于又有人陪它玩球啦。
韩子仁追着花花到太子宫,公孙敬声和昭平君出来陪花花玩。昭平君看着花花追球,又忍不住跟公孙敬声说:“我还是养条狗吧。傻是傻了点,至少不用担心它咬我。”
公孙敬声悠悠道:“兔子急了也咬人。”
昭平君的脸色微变,犹豫片刻,既然难免一咬,还是养凶狠的鹅吧。
翌日上午,廷议结束,刘彻出来散心,殿外的小黄门吓得哆嗦。刘彻挑眉:“议论朕呢?”
三个小黄门顿时抖成筛子。
刘彻嫌弃地皱眉:“瞧瞧你们这点出息。从实招来!”
其中一小黄门昨日随驾在后宫,不知道一贯嚣张跋扈的昭平君吓得哇哇叫。另外两个小黄门就是跟他说这事。昭平君跟无赖似的也是太后亲外孙,哪是他们可以编排的。
三人齐声“求陛下恕罪”。
刘彻令人把他们拉出去斩了。
此言一出,三人慌忙和盘托出。
皇帝顿时跟他儿子一样心累,咬牙骂:“混账东西!”停顿一下,“太子的鹅死了?”
昨日跑去太子宫附近看热闹的小黄门道:“被太子殿下一手一个抓住了。殿下不愧是大将军的外甥,跟大将军一样神勇。巡逻侍卫都不敢靠近——”
“住口!”刘彻高声呵斥,“让你夸了?”
小黄门就是忍不住夸小太子才跟同僚分享。
“太子有没有受伤?”刘彻问。
小黄门斟酌道:“jsg没有。殿下,殿下——”
“说!”
“殿下松开大鹅后,先后朝大鹅屁股上一脚,那意思好像是叫它们滚回沧池。”小黄门一口气说出来。
刘彻竟然一点不意外,这才是他儿子啊。
娇气包,撒娇精,全是儿子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