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如何如何。乡民叫亲友邻居自己进去看。后来又有几波人进去,确定谁都能进,等到下午小孩子也敢往里跑。
翌日,辰时三刻书楼开门,没过多久就有几个一身麻衣的年轻男子进去。
他们知道看书楼的两个老头一个是张汤一个是主父偃,所以从他俩身边经过的时候同手同脚。主父偃乐了。
几人吓得跟兔子似的往角落里躲。
主父偃忍着笑说:“挺有趣的。张兄,你何时休息?殿下说了,休沐日你我自己安排。”
张汤:“先攒着吧。家中有事的时候一起用。”
主父偃也正有此意。五天休一日太麻烦。不如连着休两三日。
书楼开门当日刘彻也没出现。第二日,也就是那几位布衣男子进去之际,刘彻出现在城墙上。居高临下,书楼前的情况他看得一清二楚。
当日春望也在。比起一天站到晚,春望更乐意随他出来走动走动。春望令小黄门等人后退,名曰不要打扰陛下。他靠近刘彻:“陛下,这就是殿下的目的吧?”
刘彻颔首:“无论朕还是太子,明着重用寒门子弟,世家一定很是愤怒。有可能从中作梗,甚至构陷打压寒门子弟。太子在京师修书楼,得京师百姓交口称赞,你猜地方上想干出点政绩的人能忍住不修书楼?读书人多了,乡野小民比世家子弟有才,朕选有才的,他们还敢埋怨朕重用寒门子弟?”
春望:“寒门子弟过些年也会成为新的世家?”
“世世代代才能成为世家。寒门子弟努力五六十年才能成为新世家。寒门没有依仗,不一定能支撑三代。”刘彻低声道,“世家不止有钱,还得有人,比如姻亲。大将军不是太子的舅舅,就凭他选的妻子,儿子又很平庸,难撑三代。”
春望不赞同,但他不敢直接反驳:“卫大公子挺聪慧的?”
“那是据儿的功劳。要说卫青排兵布阵,整个天下无人出其右。去病都不见得能跟他比。”
春望:“冠军侯还年轻啊。”
刘彻摇头:“卫青最多的时候率领近三十万大军,井然有序,不急不躁。去病真不一定有他稳重。可惜,他还不如朕的儿子会养孩子。卫伉毕竟不是朕的儿子,朕以前也不好直接说他儿子跟兔崽子似的。可你想想早年随朕去长平侯府,卫伉见着朕和仲卿,是不是跟小鸡见到鹰一样?”
春望仔细想想:“是这样。当时奴婢还纳闷,大将军的儿子真不像他。”
“据儿为了给他改过来,可是jsg做了不少事。朕记得谁说过,卫伉有一次还被人欺负哭了?”刘彻说起这事就不禁皱眉。
博望苑的侍卫向刘彻禀报博望苑的情况的时候提过几句。春望有印象:“跟人赛马?好像也是那次殿下令金日磾手把手指点他骑射?”
刘彻点头:“所以不必担心新世家。天下官职就那么点,无需朕操心,新老互斗就能折损一些。届时朕再任命新人,届时朝堂上的情况就如房上梁头,呈三角之势。匠人是不是说过三角形最稳固?”
春望笑而不答:“陛下,又有人进去了。”
刘彻看过去,这次几人的衣着明显是绸缎,但太新了,在太阳底下刺眼,像是昨日买的。他们若是世家子弟,不必如此在意衣着。
“回去换身衣裳,咱们也进去看看。”
春望:“要不要叫上殿下?”
“他没出去?”
春望:“殿下这一年来很少出去。真懂事了吧。”
刘彻换好衣裳亲自去找儿子。
太子撑着下巴跟韩子仁对弈,手边有热茶,还有果子以及点心。刘彻靠着百宝阁道:“难怪你不爱出去。”
太子吓一跳:“父皇?”
“换衣裳。随朕去书楼看看。”
韩子仁先起身,令吴琢去寝室准备衣裳。太子把他的茶递过去:“孩儿还没用。”
刘彻端茶茶杯跟去寝室,看到儿子的身高:“据儿,过两年长壮实了,你就可以穿父皇的衣裳了。”
“早呢。去病表兄说二十四岁以后才能脱去少年稚气,骨头才能长硬。”太子换上宫女做的长袍,“父皇,如何?”
湖蓝色长袍衬得儿子跟刚洗干净的莲藕似的。刘彻满意地颔首,见吴琢为他扣上腰带就挂佩玉:“配饰免了。”
吴琢换上荷包:“殿下,要不要拿把折扇?”
“快冬天了还用折扇?我脑子有病啊。”
刘彻笑着叫韩子仁找来:“就是脑子有病才用折扇。”
望而却步
太子高瘦, 束腰长袍显得他越发干净利落,而湖蓝色衣袍固然挑人,但他肤色白皙, 无论怎么看都像如玉般的世家公子。
举手投足尽显潇洒,俊美的容貌让人见之难忘。稚气未脱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可此时早已立冬,他手摇折扇装腔作势, 无论谁见着都会很是可惜地感慨一句,“白瞎了这幅好相貌。”
公子纵然风流, 可他要是个脑子有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