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晓晓靠在沙发上,趁纪瑰夏接电话的功夫,又打开了电视。
“夏夏,谁的电话?”
纪瑰夏路过沙发,走进卧室,拿了件外套,又走出来。
“诶,你干嘛去?”何晓晓见纪瑰夏走到门口穿鞋,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我出门一趟。”
“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何晓晓疑惑道,等了半天,不见纪瑰夏回答:“真要出门啊?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去。”
何晓晓说着便要穿鞋,被纪瑰夏拦住。
“不用。我很快回来,你在家等我,你刚刚不是说想吃小龙虾,我正好顺路给你带回来。”
纪瑰夏出了门,才发现今晚风很大,好像突然降了温,身上的外套瞬间被风打透。
好在走出小区,便在路边拦到了计程车。
纪瑰夏坐在后排,被冷风吹了一遭,隐隐地开始觉得胃疼,低头看了眼手机,已经晚上十点。
她住的地方离市第一医院有点远,车程要四十分钟,半路上下起雨来,越下越大,雨滴拍在车窗上噼啪作响。
医院门前堵了车,堵了十几分钟也不见挪动,司机明显开始不耐烦,转过身来。
“您看也没离多远,要不您跑几步,我调个头就能走了,否则不知道还堵这里多久呢。”
纪瑰夏看了眼窗外不见小的雨势,从这里到住院楼至少还有几百米,她想拒绝,又听司机道。
“您照顾照顾我,夜班本就挣得少,瞅着还得堵半个小时,我这也是生意,要不我给您抹个零?”
纪瑰夏叹了口气,脱下外套罩在头上:“不用了,您帮我靠个边,我下车。”
司机连连道谢,纪瑰夏刚推开车门,便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一路小跑,抵不住雨势大,跑到住院楼里,身上的裙子全湿了。
这么一折腾,纪瑰夏倒是彻底酒醒了,手里拎着湿透的外套,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找到医生办公室。
推开门,办公室里坐了三位医生,纪瑰夏站在门外,还未开口,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三十多岁,斯斯文文的男医生站起来。
“是纪小姐吗?”
纪瑰夏点点头,朝男医生走过去,路过的柜子上贴了面镜子,纪瑰夏往镜子上一瞄,被自己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
张医生递了个毛巾过来:“快擦擦,这雨下的急,别感冒了。”
纪瑰夏道谢接过毛巾,坐在办公桌前的旋转圆椅上,开门见山。
“我听说需要签一个同意书?”
张医生点点头:“是这样纪小姐,我先跟您说一下患者的情况。”
“我们几个医生的建议呢,是尽快做手术切除。但即便切除,也无法保证不会继续扩散,这个就要看病人的运气了。”
纪瑰夏握着毛巾,面无表情的低头擦裙子,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禁冷笑了笑。
张医生留意到纪瑰夏的反应,暗暗叹了口气。
“关于病人的犯罪记录,监狱的工作人员之前有和我交代过,但现实情况是病人现在只有你这一位亲属,所以这个字,只能由你来签。”
纪瑰夏抬起头:“那他的手术费呢,他有钱做手术吗?”
张医生闻言停顿了一下。
纪瑰夏看着医生的反应,心里便了然,放下毛巾,嘴角冷笑愈深。
“字,我可以签,但是这个手术费我是不会替他出的。”
纪瑰夏语气冷漠的说完,办公室内一静,其他几位医生都侧目瞧过来。
纪瑰夏迎着好几双打量的眼睛,面不改色的坐在椅子上。
张医生闻言只是略有意外,他转身对另两位同事道:“你们帮我去查个房,等会再回来。”
办公室内只剩下纪瑰夏和张医生。
张医生没急着说话,而是起身到饮水机前接了杯热水,他回到办公桌前,将纸杯递到纪瑰夏手里。
“纪小姐,我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也能明白你的选择。其实关于手术费,我还有些关于病人财产方面的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病人说自己名下有一套别墅,他说如果纪小姐不出手术费的话,他可以把房子卖掉看病,已经托我们联系了中介。”
纪瑰夏神色一变,定定看着张医生,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手里的纸杯被捏变了形,热水洒在手背上,可却感受不到疼。
张医生察觉到纪瑰夏的表情,迟疑道:“是…是什么不妥吗?”
纪瑰夏突然觉得很冷,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她缓缓转身,将纸杯放在办公桌上,双手撑在桌面上借力,她垂着头,努力让自己平静。
张医生站在纪瑰夏身侧,她的长发垂下来遮挡住她的面庞,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也知道她在极力克制和压抑自己的情绪。
“手术排期最快也要三天后,纪小姐可以再回去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