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笈纳闷:“这又是什么意思?”
孟砚青:“外面一眼看去都是绿的,里面未必是绿,外面的绿像一条线往里面钻,里面大概率全都是绿。”
两个人想着这块翡翠原石,细想之下,倒说有些道理。
孟砚青:“是,所以霍先生这次赔了一个血本无归,我们得到的教训其实不应该是什么翠料好或者不好,那都是技术方面的判断,我希望你们能记住的是,做生意踏踏实实做,能看到多少就出多少钱,不要指望着投机取巧,不要以为自己运气好了,以为赌一把,侥幸就能发大财,其实一旦存有这个心理,你就一脚踏入了别人的圈套。”
“就算经验再足,那也是鉴别翡翠的普适性经验,但是这个世上总会有出乎我们意料的事情,所以珠宝行里有一句话叫做神仙难断寸玉。如果遇到无法确定的,那只要记住一个字,撤。”
两个人都若有所思。
孟砚青:“亭笈,你可能觉得自己早就觉得那个原石不好了,但是你说不出缘由,你只凭着感觉,这种感觉可能是对的,也可能是错的,但是凭着感觉挣的钱,早晚也会凭着感觉输掉,因为你不可能保证幸运永远降临到你身上。”
谢阅听着,喃喃地道:“有道理。”
孟砚青:“任何人都不能去挣超出认知的钱,你们是,我也是。”
陆亭笈抿着唇,琢磨着这件事,他觉得母亲说得有道理。
可他……真的一眼看过去,就觉得那翡翠原石里面没绿啊!
霍君宜的这次翡翠原石搞砸了,等于来一趟广交会,别的还没干,已经干赔了六万多,或许因为他的教训,接下来的翡翠原石买卖明显见冷,大家不再那么冒进了。
孟砚青见此,反而趁机买进了一些小块翡翠料子,并不大,但性价比很高,应该可以充分利用做些什么。
霍君宜自己显然有些没意思,不过他也存着回本的想法,也购置了一批原料,反正好好做的话,赶上对外贸易的春风,总归是能挣的吧。
除了这些,商西爵谢敦彦也各有进账,算是大丰收了。
那天孟砚青就要打道回府了,谢敦彦设宴,请了商西爵和孟砚青,大家坐下来一起吃顿饭。
如今谢敦彦俨然已经是谢家接班人了,他是有意多拉拢人的,对那商西爵也少了往日的冷眼。
商西爵或许原本是对孟砚青有意,从而对谢敦彦有排斥的心思,不过如今眼看着孟砚青那么大一个儿子摆在跟前,又那么亲昵的样子,他也就歇了心思。
他已经查过了,知道陆亭笈是谁的儿子,他对陆绪章的背景自然很清楚,知道那也不是他好随便招惹的。
三个人这么说着话,却是说起即将在香港举办的国际珠宝展,往年都是在春季举办,不过今年因为特殊情况,定在了今年秋天九月份。
孟砚青听着,自然感兴趣。
香港是世界级的珠宝贸易集散中心,这里的国际珠宝展可以在世界起到风向标作用,如今大陆改革开放,大陆本地的珠宝企业也要试着走出国门,也想争取到更多的外贸订单。
甚至就她自己来说,她野心勃勃,这次捡漏了一些好货,如果能做出让人惊艳的作品来,有机会参加这次的香港国际珠宝展览,那就露大脸了,就有可能争取到国外的订单。
这年头,挣刀勒才是硬道理!
商西爵和谢敦彦见孟砚青感兴趣,也就给她大致讲了讲,这种国际珠宝展都是专业性的展览,只邀请专业人士参加,有严格的申请以及安保手续。
孟砚青细听了一番,明白如果自己想参与,那必须先找上国内的珠宝进出口首饰公司,让他们出面写申请报告,然后组织大陆的珠宝玉器企业拿出作品来参与。
这就不是她想参加就参加的了。
关键是九月份就要举办这珠宝展览了,国内单位的办事效率她大概明白,不一定能做成。
一时自然有些遗憾。
其实她现在自己成立的万福公司是和香港鸿运有合作的,这种情况下,她完全可以自己拿出一些作品来,以中港合作公司的名义挂在鸿运公司名下参与。
但是如果那样的话,她做出再出彩的作品也只能挂在鸿运公司名下,还是被归类为香港公司的珠宝作品,这样并不能为大陆的珠宝竖起一个旗帜来。
香港鸿运并不缺这点锦上添花,但是大陆的珠宝行业很需要打破这么一个空白。
因为提起这个,她难免有些闷闷的,和商西爵几个散了后,回去自己房间时,也没怎么说话。
陆亭笈和谢阅都感觉到了,对她那自然是小心翼翼的。
两个男孩子把她送到房间的时候,谢阅突然道:“小姨,你如果想参加的话,实在不行,我找我爸,让我爸给他们文化相关部门打一声招呼就是了。”
陆亭笈手揣在裤兜里,低头道:“我觉得行,就是说一声的事啊……”
谢阅哄着道:“放心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家我就是老大,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