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与她眼眸相视,神色舒展道:“子嗣一事,尚且不急,既是体寒之相,孙大夫给她开些药养着便是。”
褚朝朝在一旁听着,总觉得别扭,却也不再接话。
待孙大夫开了药出去,褚朝朝起身也要跟着离开,却被谢璟握住手腕,差点没跌进他怀中,谢璟垂眸看着她,低声问:“这么不希望本王的身体好?”
“没有。”褚朝朝急忙解释着:“我就是想不明白殿下不是病的很重吗,怎说好就要好了呢?”
谢璟故作深思:“你是来给本王冲喜的,想必本王的身体是被你给治好的,如此看来,你功不可没。”
褚朝朝:……
着实不敢当。她羞愧。
谢璟见人儿小脸红通通的,也不再说此事,与褚朝朝说起正事来:“回木荷院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本王带你去墨韵书院。”
带她去见一个人。
次日一早,褚朝朝天还不亮就醒了,早早的去院中读书,嗓音里都是难掩的兴奋,直到坐进马车里,这股子兴奋就变成了紧张。
去书院,她并不紧张。
紧张的是她就要见到她的陆臣哥哥了。
昨个谢璟跟她提起今儿就要去墨韵书院时,她的小心脏就一阵狂跳,差点没在谢璟面前藏住,去墨韵书院自是她期待的,可,谢璟也要一起去。
她不想让他去。
她昨个还揣着她的小心思,贴心的说:“孙大夫说了,殿下的身体还未全好,还是别去了,让木微或是木漾将我送过去就是了。”
谢璟轻咳了声,语气中听不出情绪:“有什么事不能让本王知道?”
他虽未表现出来,褚朝朝却隐隐感觉到了压抑。
“没有,就,只是担心殿下的身体。”见谢璟没看她,就又改了口:“殿下带我去也挺好的。”
马车辘辘向着城南月莱山下的墨韵书院行去,此时不过辰时三刻,褚朝朝的陆臣哥哥已等在了墨韵书院的正门前。
徐子宇从书院走出,与他见礼道:“顾二公子怎得这般早?”从前顾凉与谢璟偶尔会来这里,不过顾凉向来不是赶早的人。
顾凉先是与徐子宇回了个礼,随后无奈叹了声:“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我这只虫还得在这等着鸟来吃。”
真是折磨。
徐子宇侧首看了他一眼,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对顾凉没有共情之心,端着一副学正的斯文模样,等着璟王殿下的到来。
昨个夜里,他就安排好了,墨韵书院虽已有十来个年头,里面的一应屋舍却是不显旧色,书院南侧通往月莱山处有一座独立的小院,既宽敞又清静,给殿下安排在那里极为妥当。
既是殿下与小娘子一起住,他又连夜让人准备了盆栽,还将月莱山上的温泉水给引到了净室里,将里里外外收拾的格外有意境,最适合有情人居住。
他虽不揣摩璟王殿下的心思,可,殿下如此对一个小姑娘,自是有情意在的。
二人等在门前,时不时有学生向这边看过来,顾凉四下看了眼,问徐子宇:“清韵公主呢?她怎么没来。”
徐子宇粗重的眉皱了下,随后温声道:“她巳时要教学生插花,来不及跑一趟。”徐子宇扯了谎,清韵哪是有课,是压根不想见她皇兄。
早些日子,谢璟来墨韵书院见他的老师,清韵就让人来请他去她院中坐坐,谢璟当时本也去了,却在走进院中时,清韵养的狗往他身上扑,被谢璟直接一脚踢了几米远。
差点没给踢死。
清韵当时就傻了眼,那条狗平日里她都不舍得打一下,又是给洗澡又是给缝衣,亲力亲为的,甚至抱着睡觉,却被谢璟当个物件一样一脚踢走。
当时但凡换了别人,她早就不管不顾的骂上一顿,可顾及到是她皇兄,她忍了下来,却是让谢璟跟她的狗道歉。
这话一出,璟王殿下岂会跟一条狗道歉。
可清韵话都说出来了,不道歉她也挺没面子,就这样不理谢璟了,就连谢璟‘病重’她都没去瞧一眼,整日里只在她母后那里打探消息,了解她皇兄的情况。
今儿他要来,她才不去等他。
真是惯着他了。
谢璟和褚朝朝来到墨韵书院时,学生们正在上课,书院里显得尤为寂静,褚朝朝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前的顾凉,漆黑的眸子一寸不错的盯着他,下意识唤了他一声‘陆臣哥哥’。
还不忘抬眸去看一眼谢璟。
谢璟问她:“与他认识?”他明知故问,褚朝朝却是很认真的回他:“认识,他曾去过春水镇,帮过我,也送给我过礼物。”她抿了抿唇,心中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烦闷,总之,就,说不出来。
顾凉走过来,倒是没在褚朝朝面前装,直接坦然道:“朝朝,好久不见。”他顺手去接褚朝朝怀里抱着的狗:“我早几日就听说你去了璟王府,今儿一早就在这等着你呢。”
褚朝朝轻轻‘哦’了声。
一旁的徐子宇看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