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你来撑伞。”谢璟却不接她递过来的油纸伞,蹲下身,侧首看着她:“上来。”
他背她。
褚朝朝也不客气,直接上了人家背上。
从茶楼道褚家近一刻钟的脚程,谢璟脚下步子沉稳,褚朝朝手撑着油纸伞,就算是落雨天,路上行人也有时不时看过来的。
那些坐在屋门口闲聊的人更是会将目光投过来。
硕长雨幕,凹凸不平的青石板,小姑娘手撑着油纸伞,乖乖的在人身上趴着,身姿颀长的男子时不时的侧首向后看她,与她说着话。
还时不时能听到小姑娘‘咯咯咯’的笑声。
如画如仙境。
等回了家中,天色彻底暗下来,谢璟也该回上京城了。
雨越落越大,张重林虽年纪大了,却依旧睿智,他开口留人:“殿下若不嫌弃,今夜就在家中住。”他说着,朝着外面看了眼:“这雨越下越大,从这里回到上京城有段山路要走,太不安全。”
褚朝朝听着他祖父的话,一颗小心脏‘砰砰’的跳,祖父——不会让谢璟住她那屋吧?家里人都在,她会害羞的。
她如今和他只是定了亲,跟从前不一样。
哥哥和孙姐姐未成亲前就未在一块睡觉,她也不能这样,不然很羞的。
她抬眸看向谢璟,眼睁睁看着他对她祖父颔首,应下:“本王正好明日还有事,叨扰了。”
褚朝朝:……
算了。
若是祖父主动说让谢璟跟她住一屋,她就同意。
她揪着眉,在心里想着说辞,只等她祖父发话了。
可她祖父看着她哥哥,说道:“峰儿,你今晚去朋友家住,让殿下住你那屋。”随后他又看向褚朝朝:“你阿娘在忙着做饭,你去给殿下将屋子收拾一下。”
褚朝朝:……
原来是让他住哥哥的屋子里。
她松了口气。
可这心里,怎么有一点点失落呢。
谢璟手撑油纸伞随着她去褚峰那屋,侧首伏在她耳边嗓音低沉道:“想让本王跟你一起睡?”他嗓音清润,带着若有似无的勾惑。
褚朝朝不敢去看他:“没有。殿下别乱说话。”
夜间,雨果真越落越大,用过晚膳后,褚朝朝去了她祖母那儿,去问她祖母一些关于从前的事,谢璟说她就是他的心上人。
还让她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祖母和阿娘。
她心里憋不住事,就来问了。
可祖母年纪大了,有些记不住事,只告诉她,谢璟那时是常爱去他们府上,还说她,非闹着说长大了要嫁给他呢。
褚朝朝没想到还有这事。
只可惜,她都不记得了。
想再从她祖母这里知道些什么,可她祖母想不起来了,只能待明儿去问阿娘。
她还是有些不信,当初清韵和方雨烟的话她都是听到了的。
而且,他真的爱吃又酸又涩的葡萄豆子。
褚朝朝从她祖母这里离开后,撑着伞走在院中,见谢璟房里的烛火还亮着,她提着裙据去了窗前,隔着半开的窗牖唤他:“殿下。”
谢璟此时正翻看着书卷,闻言来到窗边,俯身来看她,神色间缀满笑意:“怎么还没回屋去歇着?”
她小声回他:“我就是来看看你,看你一眼我就去睡了。”
谢璟将窗牖又敞开了些,俯身进了她的油纸伞中,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嗓音噙笑:“朝朝,明早见。”
褚朝朝脚下步子未动,微微踮脚也去亲了他一下,对着他点头,欲回她的房间去,却又转过身来,垂下眼眸问他:“殿下——要去我屋去住吗?”
她问完, 小脸羞红,又与他解释着:“我哥哥这屋里的床褥都不如我屋里的,平日里阿娘都把好的东西给我用。”
说完,又觉得不太行, 小脑袋里迷迷糊糊的:“主要是还落着雨, ”她往窗户内瞅了一眼:“我哥哥这屋里好似还有些漏雨。”
句句都是为着他着想。
可贴心了。
她这话无疑不是在璟王殿下坚韧的克制力上扯了一下又一下, 从她那句殿下要去我屋里住吗说出口时, 谢璟落在窗台上的指节已攥紧。
手背之上,青筋突显。
他垂眸看着褚朝朝,看她乌黑的睫羽扑扇, 莹白的脸颊上带着女子的娇羞,握着伞杆的小手都攥的紧紧的。
他喉结微滚,眸光深邃的看着她。
一直看着。
喉间干涩。
褚朝朝等不到人的回应,一点一点抬眸去看他,微微皱了眉:“殿下若是不嫌我哥哥这屋——漏雨, 就歇下吧。”
谢璟指节微动,倾身上前, 宽大的手掌握住她握着伞杆的手, 另一只手揽在她腰间, 薄润的唇吻过来, 很强势, 也很渴求。
屋檐上的水珠顺着瓦片成线落在他们手中的油纸伞上, 啪啪作响, 又顺着油纸伞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