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就每日安生的待着就行。
她不敢看她祖父的眼睛,跟阿娘和祖母站在了一边。
为此,张重林生她的气,没有给她去过信。
后来,张重林也想明白了,八年前,他可以豁出性命护着朝朝,自是不可能轻易就放下他的执念,就算是他不同意朝朝去上京城,他也会有其他的手段。
而关于谢璟会如何对待他的孙女。
他很相信他会对朝朝好。
没有人能比他对朝朝更好。
他等了八年,眼瞅着小姑娘有了喜欢的人,还有媒婆上门来给她说亲事,心中着了急,不想再等到林家倒下,张家洗脱罪名的时候,想现在就让朝朝在他身边。
张重林可以理解。
那是一种不容有丝毫差错的不安。
是势在必得。
他为了让陛下和皇后无疑心,也为了让他能同意,提前安排了灵山寺之事,让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早就与年少时不同。
他为了他的执念,为了他想要的,可以是偏执的,可以不顾一切。
褚朝朝将择好的菜端到一旁,用清水洗了几遍,褚夫人又让她去剥点花生,她就又乖乖的坐下剥花生。
褚夫人有意试探她:“这事说来也是奇怪,你去了王府后,璟王殿下的病也就好了,而且连空明大师的话都变了。”
褚朝朝颇有些漫不经心,一边剥着花生,又时不时的往嘴里塞上一颗,回她阿娘的话:“是啊,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褚夫人:……
也就她傻傻的,还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褚朝朝又同她阿娘说着:“而且,祖父是他的老师,咱们张家和他从前就有渊源,又正巧我去了璟王府,我觉得,我和他缘分很深。”
褚夫人:……
缘分是挺深的。
她也不想想,为何缘分这么深。
——
昨夜里刚落了场雨,今儿的天气格外凉爽,院中墙边种着的瓜果水灵灵的,就连褚朝朝屋门边的月季花被雨水洗刷后都格外艳丽。
用过早膳,谢璟陪着她又待了一日,近酉时,骑马赶回了上京城。
此次朝中官员大动,尚有许多事未处理,他回到上京城见了陛下,又去坤宁宫见了皇后,只是皇后身边的李嬷嬷说:“殿下,皇后娘娘昨夜未歇好,此时正小睡呢。”
谢璟神色凝重,朝殿下看了眼:“本王改日再来。”皇后是他的生母,又一心想让母家在朝中地位稳固。
她这些年能让陛下听她的,却是没有养出一个听话的儿子。
谢璟回到王府,在书房处理公务至夜深,木微进来禀道:“殿下,都安排好了。”他说完,见他家主子颔首,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直到子时,谢璟书房的烛火才暗下。
——
褚家小院里,一家人在一块用着早膳,褚峰一早去集市上买烧饼,听到了一件事,就给他们说着:“咱们镇上搬来了一户人家,就在镇上最好的地段,听卖烧饼的饼婶说,她在那门前经过,里面布置的很雅致,像是做学问的人。”
褚朝朝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夹了颗虾仁放入口中,问她哥哥:“你去人家门口看了吗?”
褚峰:“自是没有。不过搬来户人家,有什么可看的。”
“不过,你要是想去看也行,饼婶还说,那户人家极为好客,日后都是邻里街坊,你拿些家里种的果子去。”
褚朝朝晃了晃脑袋:“我不去。”
张重林将口中的粥咽下,倒是也说:“朝朝,等下你和你哥哥一块去,既是做学问的人,人家刚搬来,也该去看看。”
褚朝朝揪着眉头想了想:“好吧。”
用过早膳,褚朝朝和她哥哥一道拿了些自家种的瓜果蔬菜就去了春水镇南面的月儿胡同,这条胡同里只东西两户人家,是整个春水镇上最大最气派的宅子。
正巧,这户人家的正门是敞开着的,将要行至门前时,褚朝朝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小娘子。”
是阿春阿绿。
褚峰看了一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将手中提着的竹篮递过去,对褚朝朝道:“原来这是你家。”
褚朝朝:……
褚峰:“你去吧,我先去学堂了。”
褚朝朝跟着阿春阿绿走了进去,阿绿说:“小娘子,殿下这会儿不在,估摸着很快就会来了。”
早在几日前,木微木漾在春水镇不是闲逛,而是给他们家主子挑选宅院,这几日已经里里外外的都给翻新了一遍。
阿春阿绿今儿一早过来的,这会儿也已将院中屋子里都收拾好了,本是想着去褚家走一趟,找褚朝朝去,却是没想到才刚走到门口,就见着人了。
谢璟来到这里时,已近午时,褚朝朝在府中逛了一圈,正坐在院中秋千上吃果子呢,就瞧见了人走过来。
阿春阿绿极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