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很平,仿佛当时被嘲笑的自己不是她,只是在陈述一件事。
但传入弗利耳里就变成了翻旧账的威胁。
不不不!!弗利大惊起来,赶忙挥着拒绝的双手,以前我那么说都是我的问题,我单纯的犯贱!
你不要跟我这种不重要的小人物计较,也不要让覆
话说到覆字就戛然而止,停住了。
他妄图掩盖,但符鸳清楚地听清了他说的那一个字,与脑海中的想法对应上。
覆什么?
我,我说错了!
我都听见了。符鸳走上前一步。
弗利被她这前进的一步吓得连连后退,最后不稳地跌倒,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道:不要让覆之烛来报复我,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该道的歉我都道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我,我一定做到!
我以后可以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求你别来报复我!
说完,他就害怕地闭上眼睛。身体瑟瑟发抖起来。
许久都没有动静,他缓缓睁开一只眼,却看见符鸳平静地望着他。
所以你很早就知道她跟我的关系了,对吗?
弗利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符鸳继续问:所以检讨那时候你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给我道歉,是因为发现了我的身后有她,怕她报复你?
包括刚才的考核,你忌惮在台上观看的她,怕赢了会遭到她的迫害,才频频回头看她的表情,最后选择了放水让我赢。
弗利没有回应,但符鸳看他的表情,知道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她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不想问的问题。
那,覆神座她对你做了什么吗?
弗利呆滞一会儿,摇摇头,没有,她之前并没有伤害过我。
充其量都是用眼睛警告,只不过那些警告足以吓退弗利。
听到这话,符鸳放了放心。
还好,还好姐姐并没有做出来什么
我,我真的没有下一次了。求你放了我。
到头来,你并不是因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道歉的,仅仅是因为惧怕权力。符鸳脚步停留在他的面前,低头看他。
弗利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愣住了。
她的话穿入他的胸膛,直击内心。
你不应该在背后嘲笑别人,不该把精灵绑起来欺负他们,这些错误你都没有意识到,如果只是因为姐姐的话,那你真的大错特错了。
我不希望你是因为害怕这一点而低头。现在,我可以保证姐姐她以后不会找你的麻烦,你不需要再害怕她。你想一想如果你回到当时,你还会做出让步的举动吗?
考核成绩会成为之后选择职业的重要参考,你没必要因为这些而浪费自己的前途,我也不想要你这种让步。这次的实情,我会去跟瓦尔克教官交代清楚,争取重新比试的机会。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仗势欺人。
现在甚至因为他刻意的让步,而重新比。
一瞬间,热意涌上面颊,弗利感受到了羞愧难当。
她明是非,明道理。有先天性的不足但仍旧没有放弃,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了上去,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他以前竟然对这样优秀的天使进行嘲笑。
最应该被嘲笑的分明是他自己。
他才是那个目中无人的垃圾。
符鸳朝坐在地上的弗利伸出一只手。
如果教官允许,我们就再比一次。
日光洒在她的身上,微风轻拂起她的发丝。此时她澄澈的眼中温和且坚定,正如她自身一般。
弗利看呆了。
最后一咬牙,拽着她的手腕起身。
好。
覆之烛追到了边界,那滩黑色的黏液以极快的速度穿过结界,进入到另一端,消失不见。
她顿下来,抬头。
面前,正是龙族的地盘,一片绿林。
这里是天使族与龙族的边界。为什么活物能够安然无恙地逃到那方。
又为什么会选择逃到那去是不想被她抓到,还是刻意引她过去?
但无论如何,覆之烛都不可能再继续追下去,对面是龙界,没有正当理由闯入他人领地,是违背和平条约的行为。
覆之烛目视着前方,最后一甩袖,转过身。
下一时脑袋传来炸裂般的头痛,她几乎在这一刻扶住额头,一手盖着半边脸。
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我这么无辜,但因为你的自私,我才会遇见这些。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真是可憎可恶啊你还想占有我,你是罪人,不是吗?
那些话就像是刻在她脑海中一般,挥之不去。
窒息感缓缓涌来,呼吸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