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铭晖刚回房间，拿了睡衣，还没来得及进浴室，就听到了敲门声。

他扔下了睡衣，过去开门。

“姐姐为什么得病？”

打开门，还没来得及问话，冷清昀抢先一步开口。

“进来说吧。”厉铭晖坦然地笑了笑，转身进去。

早在厉璟琛发信息告诉他冷清昀解除了电脑禁制那一刻，他已经料到冷清昀会来找他要真相，只是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

“姐姐会去世，并不是因为受了刺激大出血，而是因为血友病，她一旦流血就不可能止得住……所以……孩子出生就意味着会死对不对？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厉铭晖，那是一条人命啊！”

冷清昀关门跟过去，也不绕弯子，把心里的话痛痛快快说了一通。

呵，孩子！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也一样欢儿好好的活着……

当初胎儿已经六个月，冷若欢收拾婴儿用品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指。明明只是一个小伤口，血竟然留了两个小时没止住，后来是厉铭晖带她去医院，折腾了好半天才没流血。

当即厉铭晖留给她安排了体检，当天下午检查结果就出来了。她被查出了血癌，但是，因为受到药物干扰恶化成了血友病。那个时候孩子已经六个月了，根本不可能……

厉铭晖想的出神，眸里呆滞幽暗，看不出任何情绪，只看得到眉间若隐若现的痛惜懊悔。

凡是当初我稍微细致那么一点点，也许就能发现她生病了，也许她就不会……

“对不起。”厉铭晖沉默许久，只酝酿出了这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要是有用还要警察干嘛？你的一句对不起，难道就可以把姐姐还给我吗？”

“我哥不知情。”冷清昀话音刚落下，厉璟琛已经推开了门，径自站在门框里。

冷清昀狐疑地看过去，一时半会没缓过来。他不知情，那他为什么道歉，当初他又为什么承认姐姐的死是他造成的？

“你们兄弟俩沆瀣一气，我不信你说的话。”

冷清昀留下一句话，快步过去，推开厉璟琛回了自己的房间。

厉铭晖跟过去。

听到厉铭晖靠近的脚步声，厉璟琛淡淡说到：“交给我，我跟她说清楚。”

“嗯。”

“哥，别自责，若欢姐的死与你无关。”

说完，厉璟琛摸索着折回了房间。

不自责？我怎么能不自责？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都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她……

厉铭晖如同脚底板钉了钉子一般，一直站在那里，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姿态。

隔壁房间里，冷清昀已经钻进被子，手里紧紧抱着那只恐龙公仔。

厉璟琛依照记忆中房间的布局，推测出冷清昀的准确位置，抬步走过去，坐在了床边。

“昀儿，我知道你因为若欢姐的死，一直记恨我哥，不过，有些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厉璟琛这样的人，从来都是只要招招手别人就会舔着脸凑上来的，根本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什么。

可是，此刻他竟然在对自己的解释，冷清昀委实惊讶，挪动一下身子坐起来：“那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