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已经掰开另一只公鸡的嘴。
然后,他?用衣袖作?为阻隔,拿起一块小?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石子丢进了公鸡嘴里!
“——!”
刘求荣大惊失色!
等他?反应过来,立即想将手里的黑石丢掉——
说时迟那时快,一刹那,他?只觉得手中石头滚烫,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震荡涌上头脑,与?之相伴的是强烈的眩晕之感——
他?的身?体慢慢倒下,视野的最后,是齐慕先?黑色的皂履官靴。
……
祖母寿宴归来那一夜,谢知秋拿着黑石去找萧寻初。
萧寻初果然他?的小?工作?坊里,他?正在反复修改突火枪的图纸打发时间,大约是以?此缓解内心的焦虑。
谢知秋轻轻敲了敲门,才走进去。
萧寻初听到动静,直起后背,但停顿了片刻,才转回头。
他?回头时,面?上已是平日那样恣意舒服的笑容,道:“怎么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谢知秋张开双手,将两块黑石放回他?手上,道:“换,我是希望换回去的,不过,现在确实不是好时机。”
萧寻初颔首,表示理解。
不过,谢知秋的下一句话是——
“其实,我怀疑,齐慕先?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什么?!”
谢知秋道:“你?还记不记得,上回你?兄长?没有打招呼就进了院子?当时他?说,外面?并?没有人守着。
“后来我去问本该守在门外的人,他?说他?之前出去买的一批物品出了问题,被临时叫去问话了,当时匆匆忙忙去找人代班,中间出现了可能两刻钟不到的空档。
“府中人受雇工作?,自?然怕自?己的工作?出纰漏会受到责罚,更何况将军府中的人绝大多数都?知道我们的院子不能擅进,他?觉得离开一会儿不要紧,就没有上报。若不是萧寻光大人正好闯入,还进来找人,我们可能根本发现不了这?件事。”
萧寻初颔首。
这?件事实在让人记忆犹新。
幸亏当时闯进来的是他?兄长?,且兄长?是个讲得清道理的人,若换作?是大嘴巴的外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守门人那里后来并?没有查出太大问题,他?们也加强了院子的戒备,算是告一段落。
不过,看谢知秋的表情,她?好像一直并?未对此事释怀。
谢知秋蹙起眉头,缓缓道:“我对此事并?不十分确定,也怕自?己太过多疑。如?果只是凑巧也就罢了,但守门人被调走,若是有人有意为之……”
她?停了停语气。
“本来我想,就算真的走漏了消息,恐怕也没人会信,更拿不出证据。但现下,如?果你?的黑石钻研已经接近尾声,那么我不得不往最坏的可能考虑——齐慕先?有可能已经得到了接近完成的黑石。”
“若是如?此,他?手上真的会有足以?威胁我的把柄。”
“不仅如?此,黑石本身?,也是十分危险的东西。”
“我必须要先?验证一下。万一果真如?此……我们恐怕没有别的选择,唯有铤而走险、冒死一搏。”
刘求荣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视线很低,前所未有的低,几乎是与?地面?平行的感觉。
他?吃力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手找不到着力点——
他?一低头,就发现自?己根本已经没有手了,本应是手的位置,竟是一对公鸡的翅膀。他?再往下看,又看到自?己触地的部位是一双鸡脚,脚趾脏兮兮得沾满泥沙和鸡粪,简直作?呕。
刘求荣惊恐万分,奋力求救扑腾起来,可是他?只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喔喔喔”的叫声,像打鸣,又腔调古怪。
齐慕先?低着头,慈爱地看着他?。
从鸡的视角从下往上望,齐慕先?看起来实在是高,几乎不可逾越。
“很吃惊,是不是?”
齐慕先?温和地说。
“但你?要明白,拿着这?石头意图扳倒谢知秋,是没有用的。”
齐慕先?在屋里踱步,悠闲地讲述起来——
“求荣,你?跟着我的年岁也不短了。我在朝堂上这?么多年,有些事你?也知道,若真事事都?照章按律来算,我有十个脑袋怕也不够砍啊。”
“我私下的事,先?帝都?很清楚,但他?素来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没认真计较过。”
“这?是为什么呢?”
“一来,是因为我对先?帝有恩情,他?对我多少?有点情谊;二来,我对先?帝而言,的确有用,不可或缺;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