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眼?”
这一瞬间,慕越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陆端宁。
与温驯乖巧善解人意的陆端宁相比,眼前这个人简直可恶至极。
虽然齐临是个从不看人眼色的笨蛋,但出海冲浪玩的时候慕越还是很需要他的。
去年暑假他们也出来旅游过几次,冲浪野营去云南看孔雀,那时慕越才发现他居然擅长这么多课本之外的技能。
“我爸教我的。”齐临那时说,“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经常出去玩。”
他的父亲会在齐临年幼的时候按住他的脑袋,教他很多生活技能,教导他如何成长为一个成熟的、有责任心的男子汉;而慕越回想自己的父亲,他言传身教的好像只有与人调情和如何哄女人开心,再不济就是把两只丁点大的小崽子关进酒店房间,让他们自娱自乐,自力更生。
简直天差地别。
刻薄点说,他们俩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只有死得都很早了。
“你转过去。”
慕越帮齐临在脖颈和后背擦防晒霜,齐临微低下头,仍然对他去年被海浪打翻差点淹死的事心有余悸:“你非玩不可?和云姣一起在船上吹风不好吗?”
“不好,坐船没意思,而且我会晕。”慕越说。
云姣也不想坐船,她明显更偏好海里的小动物,一早上都在给慕越看她潜水时拍到的一群长着小触角的萌萌海兔。
今天是个不热的阴天,日光虽然不毒辣了,但海浪一个接一个往岸上拍打,比来时要凶猛得多。
一般人有过一次呛水被淹的经历之后都容易留下阴影,但慕越似乎全无影响,不仅不害怕海水,反而有些跃跃欲试,把担心他安危的齐临衬托成一个琐碎的老妈子。
“今天的浪很大你看到没?我担心是受台风的影响,明天可能会下大雨——”
“你不陪我我就去找陆端宁了,他应该也会冲浪。”
慕越作势要走,齐临扯着胳膊拽他回来,沉下脸问:“当我瞎吗?你一早上都在盯着那小子看,他、他的脸有那么好看吗?”
慕越差点被他停顿的地方逗笑,在齐临察觉之前,他收敛了笑意,佯装无辜,真诚地点了点头:“很好看。”
“……”
齐临的黑眸危险地眯了眯,盯着他不说话。
慕越扑哧笑了,伸手捏他的脸,像只大着胆子捻虎须的小狐狸:“你也很帅啊齐临哥哥,看两眼说句话的醋也要吃?幼不幼稚。”
哄他开心对慕越来说从来不算难事,慕越非要出海冲浪玩,齐临也只能陪着,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和慕越共用一块冲浪板。
他们冲入大海的怀抱,波光浪影汹涌翻腾,冲得越来越远,变成海浪起伏间一个不起眼的小点。
云姣望过去,远远地听到了他们的笑声,抱着手臂说:“真受不了和情侣一起出来玩。”
“西施小宝贝,还好有你和我一起。”她蹲下身,把西施放在了柔软的白沙滩上。
小黑猫在沙滩上走来走去,身后留下一串梅花印,潮水上涌,把她的脚印淹没抹平。
西施回过头,好奇地嗅了嗅,又一波潮水涌来,盐水粘湿了猫咪的胡须。她打了个喷嚏,连忙后退,却躲闪不及。
正当此时,一双手把她捞了起来。
海水照常拍打,浸湿了陆端宁笔直的小腿。
西施被吓一跳,埋进陆端宁怀里,委屈地喵喵叫。
“没事了,”陆端宁温柔地抚摸她的脊背,“西施不害怕。”
云姣循声回头,她第一次见胆大妄为的黑猫怂成这样,好笑地问:“撒娇呢?”
陆端宁看了眼西施,笑着点了点头:“嗯。”
云姣又问:“他们俩冲浪去了,你要不要也去玩?”
慕越望着蔚蓝色的海平面,眼睛里的笑意缓缓淡去,变成纯粹的浓黑色:“不了,我对冲浪没兴趣。”
慕越和齐临玩的时间太长,直到中午才回来,黑发湿润,应该是刚冲过澡。
午饭在度假村的餐厅里吃,菜是云姣和陆端宁一的,大部分是这里的阿姨做的特色菜。
“我不知道你俩有什么忌口,”云姣说,“爱吃不吃吧。”
齐临坐下说:“慕越越,这里只有你挑食。”
陆端宁抬眼,目光与刚进来的慕越不期然撞上,慕越弯起眼睫朝他笑,陆端宁眨眨眼睛,也回了个微笑。
慕越往桌上扫了一眼,没有茄子南瓜胡萝卜,没有水煮的青菜,也没有河鱼和做法看起来就腻的猪肉,甚至连辣菜都很少。
随机开盲盒也能开中大部分他爱吃的菜。
慕越拉开椅子坐到齐临身边,笑眯眯地说:“我今天运气很好诶。”
话音刚落,身后落地窗划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头顶雷声绵延不绝。
陆端宁抬眼看过来,像是看慕越,又像单纯看闪电:“要下雨了。”
等不到明天,今天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