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西施?”云津遥打量一眼,“还是这么黑。”
“哪有,”陆端宁摸出她的小黑爪子,玩笑般说,“我们西施白着呢,是吧?”
“喵。”西施探出脑袋,很有气势地应答一声。
云津遥跟着笑了,凝滞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小黑猫喵完就趴在陆端宁腿上睡觉了,就剩他们两个人坐在这儿,似乎有什么话要谈。
云津遥的目光透过落地窗,望向雾气蒙蒙的海岸。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她很不满意地开口:“台风天让这么多人来岛上陪她胡闹,出了问题谁能负责?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
“只是小台风,持续一两天就没了,如果真有危险,不会有船通航到这里。”陆端宁说,“伯母,云姣有分寸的,是你对她太严厉了。”
“就是对她严厉她才能有分寸,由着她的性子她能把天都捅个窟窿。”
陆端宁说:“您要相信她一点。”
云津遥看着他,蓦地笑了:“一起上个学,你们俩的关系倒是变好了,还会帮她说话,早知道我就让她和你上一个中学好了。”
陆端宁神色不变,平和道:“不上一个中学我也会帮她,我一直把云姣当作是我妹妹。”
云津遥眉梢微挑,定定看了他片刻,突然问:“什么事都帮?”
陆端宁一愣。
云津遥接着说,“如果你妹妹仗势欺人,用家里给她的零花钱买凶伤人。小宁,你也帮她吗?”
“不可能,我才不会替他隐瞒。”
云姣弯腰,从海滩上捡起一个贝壳用力掷进海里,“咚”“咚”“咚”,落水的动静被海浪声淹没。
筱筱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背影,神色担忧:“可是姣姣,齐临做的事暴露了不会牵扯到你吗?你要怎么向你哥哥解释,直接跟他坦白?”
“我不要,已经解释不清楚了。”云姣拍干净手心,赌气地说,“他肯定不会原谅我。”
有时候云姣真希望慕越能学聪明一点,自己洞穿一切,看清楚身边人的真实嘴脸。这样就用不着云姣为齐临的存在抓心挠肝,想揭穿他又怕连累自己。
昨天的闹剧慕越根本不应该下楼来的,就算下来也别和齐临站在一块儿,因为云津遥厌恶的人根本不是慕越,而是站在他身后的齐临。
当年,她就在查清楚云姣的所作所为之后,发了她有记忆以来最大的一通火。就连知道爸爸出轨有私生子的那段时间,她都没有这么生气过。
“大人间的事要你一个小孩掺和什么?我什么时候把处置小三和她的孩子这件事交给你来办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违法的事情!
“难道你要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赔上自己的未来吗?!
“云姣,我对你太失望了!”
云津遥对云姣严格,从来都是希望她能够更好,而非认为她是个坏孩子。
一个母亲最朴素的认知,如果云姣本性不坏,却做了一件错事,那一定是有人教她学坏的。
云津遥找到了那个人——齐临。
这个不到十八岁的男生被校长老师和他的好同学拍着胸脯作保——“是不是弄错了,齐临可是个好学生”“齐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却在暗地里做着拿校规和法律开玩笑的事。
他把同学之前正常的摩擦与不如意升级成了强者对弱者单方面的凌辱,自己收了一笔又一笔的钱,却用道义笼络了那群不学无术的混混,让他们心甘情愿成为他手中的刀。
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不是任由这种人逍遥的垃圾工厂,云津遥绝不允许这种事在云姣就读的附中发生。
在查清楚一切之后,她能教训自己的女儿,把那群恶意伤人的小混混关进派出所,却唯独没惩戒到齐临丝毫。
学校老师护着他,坚决不信好学生齐临能做出这种事;那群小混混也护着他,叫嚣“欺负人当然要挑软柿子,谁敢教唆老子”。
因为云津遥坚持要一个结果,校方迫于无奈,只能撤销齐临的省三好生作为最终处理。
这个结果云津遥并不认可,但对着一个未成年,她也只能作罢,希望这件事能够给他一个警醒。
可是她没想时隔几年后,再一次见到齐临,竟然是在云姣的生日宴上,这代表在她的三令五申之后,云姣和他居然还有来往,云津遥怎么可能不发火。
天空阴翳,海风呼啸。
澎湃海浪拍打着蜿蜒的海岸线,筱筱听着连绵不绝的潮水声跟在云姣身后,在绵软的白沙滩上留下两行曲折的脚印。
怎么样才能揭穿齐临的同时,不牵连到云姣?
一瞬间的福至心灵,她想起一个人。
“姣姣。”
云姣回头:“怎么了?”
筱筱问:“你有没有想过,可以找陆陆帮忙?”
云姣皱了皱眉:“陆端宁?关他什么事?他能帮我什么?”
“由他出面告诉慕越这件事,比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