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越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坚定地说:“那肯定了。”
齐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站在这里,这两个人居然旁若无人地亲昵起来了?
他的眼眸愈发黑沉,仿佛聚起了一团暗火,冷笑一声问:“我以大欺小?慕越,你就找了这么一个抱在你怀里撒娇的乖宝宝当你男人?眼光未免太差了吧。”
“你照过镜子吗?”慕越回击道,“再差也不会比你更差了。”
陆端宁对这些口舌之争兴趣不大,也不在乎齐临如何看待自己。
有些事,用拳头说话比用嘴巴来得直接也痛快。
他松开慕越,将他带离这块地方,来到小径末端的路灯下:“你就在这里,不要再过来了。”
“你要干什么?”慕越不同意,“你没必要跟他硬碰硬啊,反正你有钱,明天找几个保镖打手收拾他一顿不是更直接?”
陆端宁很轻地笑了一下,随手理顺他被风吹乱的额发,低声说:“我是很有钱啊,但我也要向你证明一下我不小了吧,越越哥哥?”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带着点平日里少见的散漫笑意,却让慕越没来得地心里一空。
陆端宁转身往前走,风吹起来,掀动了他的黑发和衣摆,看不到那张人尽皆知的脸的时候,他就像这个夜晚里的最寻常的青少年。
因为心爱的人被人欺侮,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为他赢一口气。
他早已经离开了路灯下光亮的可见范围,那声随意为之的称呼也早就消散在空气里,可慕越的脸上突然起了一片燥热。
好像迟来的心跳声。
一开始是模糊的说话声和皮肉相撞的搏斗声,后来,声音就渐渐低了。
慕越还以为结束了只等陆端宁回来,隔着不小的一段距离,也不知道他们那边会发生什么,齐临会对陆端宁说什么,他会不会伤到陆端宁?
各种念头嘈杂,挤在慕越脑海里。
他猛然意识到周遭除了虫鸣鸟叫,竟然一丝声音也无的时候,陆端宁依旧没有回来。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再度悬起。
他真是鬼迷心窍才会被陆端宁唬住,童星出身又不是打星出身,不是拍点武侠片动作好看就真的擅长打架天下无敌!
慕越打定主意要回去,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不少人朝他涌来。
原先解散的手作社社员回来了,组成稀稀拉拉的长队,彼此聊着听不清内容的天。
陈答走在队伍最前面,看见慕越,跑过来撞了一下他的肩:“你站这儿干嘛?我刚刚都没看见你。”
后面的男生也嘻嘻哈哈凑过来:“陆端宁也没看见啊,想找他分一个组都——”
“扑通——”
一声巨大的落水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野鸭扑腾着翅膀,“嘎嘎”地叫唤起来,聒噪无比。
三人一愣,齐齐往湖的方向看去。
树影绰绰,晚风拂过面颊,带来湿冷的潮意,气氛显得有些瘆人。
“什么情况?”男生战战兢兢问,“有人跳湖了?”
另一个女生说:“湖边没灯,晚上挺黑的,不会有人没看清路掉下去了吧?”
陈答转头扫视一圈,飞快清点了一遍手作社成员的人数,除了陆端宁居然还差好几个人,约好集合的时间已经到了,不知道这些家伙是太磨蹭没注意时间还是成了失足掉湖里的倒霉鬼。
“你和我一起过去看看。”他伸手搭慕越的肩膀,却搭了个空,慕越先一步跑走了。
“哎你——你干什么去?”
这个人从刚刚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一副神经高度紧张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树林里藏了他的同伙在替他埋尸。
“算了不管他,你跟我过来。”
陈答叫上搭话的男生,两个人一起往树林里的小湖去,路上太暗,他刚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前方黑影晃过,第四个人凭空冒了出来。
叫来的男生是个胆小鬼,一惊一乍地“啊——”了一嗓子,攥着陈答的胳膊把他捏出一身鸡皮疙瘩。
陈答撕开男生的爪子,不敢相信:“你还真有同伙啊?”
慕越懒得搭理他,头也不回地说:“滚蛋。”
人影拂开垂下来的枝条,从湖边的草地里走出来,看着他们,抬手指了指自己问:“同伙?我吗?”
怎么是他?
陈答佯装若无其事地打量陆端宁,他神色自若,和傍晚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头发稍微有些凌乱,嘴角有一块奇怪的淤红,像是被谁打了或者咬了……
想到这儿,他飞快瞟了眼慕越,不知道擅自脑补了些什么,表情变得十分诡异,用一种伤风败俗的眼神谴责他。
慕越的注意力全在陆端宁身上,没顾上陈答,不然八成要骂他一句“脑子有病”。
陈答迟疑地看向陆端宁,虽然完全不想知道他和慕越在玩什么奇怪的py,但本着副社长的职责,还是多问了一句:“你从那边过来,应该没人掉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