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越一愣,看他视线的方向才反应过来,有点难为情地低头扯了扯宽松的睡裤,抿了抿唇不回答。
陆端宁又说:“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合适——”
慕越听出来他的潜台词,脸颊一热,恼羞成怒地瞪着陆端宁,抓起丝袜就扔他脸上。
陆端宁:“……”
“你脾气真的好差。”陆端宁捏着丝袜那层薄软的料子,忍不住说,“和以前一样差。”
慕越凉凉地看着他:“那你别喜欢我啊。”
“那不行。”陆端宁拽过慕越的手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搂紧他的腰,话音轻飘飘的,像是在说梦话,“再凶一点就没人敢招惹你了,我就是全世界最喜欢你的人。”
慕越垂眼打量他,有点接受不了陆端宁用这副端方认真的模样给自己说情话,听得叫人脸热。他伸手,故意揉乱了陆端宁整齐的黑发,看他翘起来一两撮像犄角一样的呆毛,才终于笑了出来。
好像只有在陆端宁这里,他会坚信自己喜欢的慕越就是最好的慕越,就算没有自己也会有很多人喜欢他,他只是爱慕越的其中之一,而非全世界唯一一个爱他的人。
也只有陆端宁,会捏一捏慕越的手指,问他:“是完全接受不了还是因为害羞接受不了?是前者的话我们就不拍了,没关系的。”
慕越低头考虑了很久,长长的睫毛垂下去,落下一层郁闷的阴影:“我感觉乌鸦在故意整我。”
“也不一定。”陆端宁说,“可能单纯觉得只有你比较合适。”
“真的?”
“嗯。如果你只是担心这个的话,”陆端宁看着他,认真说,“拍吧,我们越越这么漂亮,穿裙子也一样好看。”
慕越戳了一下他的鼻尖,慢吞吞地说:“只有你这么想,别人都会觉得好奇怪。”
“不奇怪,没有人会觉得奇怪。”陆端宁抱着他,语气也慢悠悠的,却说不出来的认真,“所有人都会觉得越越好漂亮,越越最漂亮了。”
陆端宁推开衣帽间的门时,慕越已经换好了裙子,背对他站着。
他皮肤白,穿这样鲜亮的粉蓝色也不突兀,显得皮肤细腻莹润。肩线平直,细细的蓝色吊带吊在微凸的肩胛骨上方,被几缕稍长的黑发发尾遮住了一点,大概是因为他的骨架比同样身高的男生要小一圈,女仆裙收腰的设计看起来并不紧绷,勒出一截细窄的腰线。
裙裾微微蓬起,长度到大腿根与膝盖之间,层层叠叠的蕾丝花边之间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他面对落地镜发了会儿呆,半晌之后回神,不太自然扯了下自己的裙摆。
“不习惯吗?”陆端宁突然出声。
慕越愣了一下,像是被他吓一跳,看过来时蹙了蹙眉,觉得尴尬,又有些羞耻地别过头低声说:“是不是很像女孩子?”
“不像。”陆端宁走过来,搂住他的腰,低下头和慕越的脑袋碰到一起,“像慕越他自己。”
慕越还没有戴上乌鸦寄过来的假发套,不戴似乎没什么关系,他做男生打扮的时候就漂亮得过分突出,如今穿上裙子看起来也不奇怪,蓝色的大蝴蝶结遮住了他胸口的干瘪,乍一眼看上去像个纤细少年,只是低着头的样子有些腼腆。
腰际的束缚松开些许,呼吸软软地扫过后颈,带着股热意,让他不禁为之战栗。
女仆裙面料偏薄,微凉的手指拨开层叠的裙摆,隔着单薄的衣料往大腿根上一寸寸摩挲。
慕越反应激烈地捣了他一记,瞪向陆端宁:“干什么!”
陆端宁挨了揍也没有生气,他今天一整天都是这副心情很好的模样,捂着左肋的位置有点委屈地朝慕越笑,好看的眉眼弯起来,又抱了过来,贴着慕越的耳根,乖巧而温驯地说:“好喜欢你。”
表现得嘴甜又温柔,好像刚刚硬挺着戳在自己尾椎骨上的东西只是错觉。
“我知道。”慕越皱起眉说,“可是你——”
话还没说话就被他推到落地镜前,后脑勺被扣住,腰和手腕都被完全制住,舌尖挑开齿关含住了唇舌。慕越怕撞倒镜子,不敢用力挣扎,后果就是毫无反抗余地被他按在镜子前面,吻到腰和腿都开始发软,然后被他扣住腰身,摁进怀里继续亲。
最后慕越喘不过气,快被他亲得来火了,恼怒抬眼,撞入对方漆黑的眼瞳里。
他眼里的情动和顺从都来得赤裸又直接,对眼前的人毫无保留。慕越像被蛊惑一般张开了唇,任由他吻得更深,理智全无,心跳和呼吸烧成一团急骤的火。
亲到最后,他在慕越雪白的颈侧轻轻咬了一口,嗓音带着喘,有些哑,语调却微扬:“结婚的时候也拍一套婚纱照好不好?”
“不好。”慕越低喘着抬头,没好气地推开他说,“你喜欢你自己去穿。”
陆端宁又笑了,这次是恶作剧得逞一样的闷笑,他亲了亲慕越的耳垂,轻声说:“穿吧,你穿才好看。”
耳根滚烫,不受控地烧红一片,慕越别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