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闭嘴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准太子妃可是承国公家的姑娘,周家多少儿郎死在这块地方, 就是你们全家昏了头做了西戎的细作, 人家准太子妃也不会耽误了备战!”
“你敢不敢上王府门口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整个西北还是孟大将军, 现在的河西郡王镇着, 便是人家准太子妃真的乱来,郡王也不会同意的。
西北这一块虽然一直冲突不断, 但是打进来的情况还真没有,西戎过来抢也是抢一抢没有反应过来的外头村子, 并且这边的各个村子都放着狼烟, 受到袭击立刻就会点起狼烟, 周边驻守的边军马上就会驰援。
结果差一点就是村子被抢, 好一点就是没来得及抢,人就因为驰援赶过来逃跑了, 再好一点的就是进来的西戎人被村子里的人拖住了,然后被赶来的边军噶了。
这里的百姓基本都有儿郎参军,村子里的老头也多是退役的边军,整个西北处处民风彪悍武德充沛。
不管是前头承国公府周家还是现在的孟大将军,几代西北将领都比较靠谱,皇帝也一直很看重,所以整个西北军民一直保持着高水准的实力。
反倒是西戎那边,虽然没有乱成一锅粥,但是内部冲突纠葛一直没有停过。
有了这个前提,西北这边对于周明妍要楚民远退位让贤这事儿,并不是特别的敏x感,相比他们不感兴趣的赌注,他们只对擂台感兴趣。
毕竟大家都是尚武之人,对于敢和楚民远这个将军比武的准太子妃那可太好奇了。
就在这一众百姓期待之下,三天一晃而过,河西郡王孟抚江于比擂的前一天回到罗醮城,除了他本身军务结束之外也是收到了周明妍请他来做见证人的消息。
孟抚江当时收到信的时候,看着上头的赌约只感觉两个字:儿戏。
这场擂台比武的赌约,里里外外都透着儿戏,但偏偏,一个提了,一个应了。
按照他的想法这个赌约比武是万万不能的,尽管他也是时刻想把楚民远拽下来,但人家军功实打实在那里,他这个年纪一大把的还没有退,他怎么开口叫比自己小的人退下呢?
若是做些什么小动作,他也做不出来,有违他的一贯的行事准则,所以他只能熬着,熬到熬不动了,他也算对得起陛下,对得起自己了。
目前看来这个儿戏的比武赌约,确实是个光明正大拉下楚民远的好机会,但是一想到和楚民远比武的是准太子妃,孟抚江整个人就不太好了。
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怎么跟陛下交代?怎么跟死在西北的皇太子交代?怎么跟提拔自己的老国公交代?
不能,万万不能!
孟抚江身形已然健硕,但头发已经花白,这一轮巡边结束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憔悴,然即便如此,他刚回城就不顾劳累来到了承国公府,打算好好劝一劝这位准太子妃,结果直接被人从门口引进了二道门里的书房内室。
他虽然心下奇怪这见面的地点,但心里确也是不怕的,毕竟他自己都这把年岁,便是和准太子妃私下相处也不用避讳。
谁知他却见到了,这辈子都不敢想再见到的人。
“孟大将军这几年可还安好?”年轻的男子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比起三年前更加修长挺拔,带着温和的笑意从内室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
“……殿下?”孟抚江虎目圆睁,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老人家粗糙有力的大手都有些哆嗦了,想上前又有些踌躇,最后双手抱拳附身就要单膝跪下来,一双眼睛却紧盯着姬长恒,“臣孟抚江见过皇太子殿下!”
“孟大将军免礼。”姬长恒双手托住孟抚江,“我身子还没有痊愈,如今可托不起将军,将军莫要和我来这些虚礼了。”
手臂被托住的时候孟抚江还有些恍若梦中:真的是殿下?殿下真的还活着?
天可见怜!苍天有眼!
当初是陛下信任他才将太子交到他手里,结果短短两三年,太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害了,要不是因为没了他反而衬了那贼子的意,孟抚江差点以死谢罪。
“是老臣的不是。”孟抚江终于反应过来站直身子,他和姬长恒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军务很多都是孟抚江手把手教的,自然知道对方的性子,也没有硬要做什么姿态。
当然就是换做其他皇子孟抚江也一样,横竖他一大把年纪,也没有儿子,军功又高,性子直一点就直一点根本不怕。
“将军一路奔波辛苦了,正好我要泡个汤,将军可要一起,我们也好细谈。”姬长恒邀请孟抚江泡汤池,孟抚江自然没有不应的。
这西北要说有什么好东西,那就是温泉汤池了,军中将领无事都会邀上同袍二三同泡汤池,既解乏也能增进彼此兄弟情义。
姬长恒当年来的时候可没少用这个方式拉近和将领的关系,他一个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太子爷,来到西北后,面对一群大男人一起泡温泉,也经历了,从嫌弃,到享受,再到爱上的真香过程。
一老一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