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药嘛。别想这事了,咱们兄弟,我还能跟你计较这个?”
兰奕臻望着他,差点脱口说道:“你要是不计较,以后能不能常来?”
他倒是宁愿兰奕欢表现的在意一些,打他骂他都好,这样两人之间还能有一些回旋的余地,可是兰奕欢这样平静,坚持认为这不过是兄弟之间一次尴尬的意外,才让兰奕臻心中百转千回,又难以吐露。
仿佛在兰奕欢的心目中,自己从来都只是一位兄长,而不是一个男人。
如果不打破,他就永远都是哥哥,如果说了,或许……他就什么都没了。
兰奕臻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不知道是恼怒还是情急,他拉住兰奕欢的手,说道:“小七,我——”
“别说了,二哥!”
兰奕欢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来,有点烦躁地说:“我不是说了就当没这事吗?——太好了,你的暗卫来了。”
幸好兰奕臻的暗卫速度够快,这时已经受到了传讯赶来。
兰奕欢便催促道:“快走吧!那些人刚才被我唬住了,若是回过神来,说不定还得再搜一遍,到时候就不好脱身了。”
兰奕臻:“……”
几名暗卫在旁边等着,一人单膝半跪,向前奉上了带着兜帽的黑色斗篷。
兰奕臻闭了闭眼睛,两颚显出牙关紧咬的冷硬弧度,然后接过斗篷,抖开披在身上,翻身上马。
他在马上坐了片刻,却迟迟未动,又转头叮嘱了兰奕欢一句:“自己小心,速速回去!”
兰奕欢脸上带着笑,冲他挥挥手,道:“放心吧,没谁会冲我来的。”
他看着兰奕臻翻身上马,一行人绝尘而去。
直到很快就看不见了,兰奕欢的肩膀才一下子垮了下来。
他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又恍然惊觉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连忙将手拿了下来,感觉脸上发热,又使劲搓了搓脸,快步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不在乎这件事。
但这么尴尬的事情,他除了装作不在意,还能怎么办?
就是个意外,过去了就过去了,又不是以后还要做,兰奕臻这样反复纠缠他有没有生气,也实在毫无意义啊。
他确实别扭,但难道非得拽着兰奕臻的衣服,哭哭啼啼地喊着“还我清白”才行吗?
兰奕欢被自己臆想出来的画面弄得打了个寒战。
他到了营帐中,一头扑倒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一裹,打算睡觉。
兰奕欢的心里乱蓬蓬的,像被塞了杂草一般,他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只要睡着了明天一起床,一切烟消云散,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但有些事就是心里越惦记着不能,脑子越是要不听指令。
他好不容易才勉强自己进入了梦乡,梦中,又是方才两人嘴唇贴在一起的那一幕。
兰奕臻的嘴唇很薄,宫中的人常常说,这样的相貌代表生性凉薄,可是他的体温却那样热,带着河水的潮湿,紧紧把兰奕欢包裹在其中。
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手按在他的后腰上,微微用力,指尖掐在腰眼上,弄得他浑身无力,好像也变成了一汪河水,要化在兄长的怀抱里似的。
兰奕臻亲吻着他,其实只是嘴唇相贴,而克制着不敢再更加深入地探索,但那舌尖无意中划过他的唇缝,反而像带着种欲入不入的挑逗。
他们的身躯也贴在一处,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兰奕臻那雄健而勃发的男性特征。
他慌乱地,惊愕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发现兰奕臻也在深深地凝视着他,眼中万千情意无限,亦有沉沦的,带着情欲的痴迷。
迷离中,似梦似真。
兰奕欢本来就睡的不实,这一下,又从混乱的梦境中骤然惊醒,捂住胸口,连连急喘。
啊啊啊!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直视他哥?
兰奕欢心中懊恼、憋闷、尴尬各种情绪兼而有之,终于忍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坐起身来,将自己的枕头扯过来掐住了用力暴打。
今天这事,兰奕欢实在有点不能面对,甚至都感觉到兰奕臻的形象隐约在他心目中发生了变化。
他想,如果系统里有什么工具,能够将两人的这段记忆都抹除下去就好了。
可惜,系统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到的。
情多枕碧流
晨曦缓缓降临人间, 照在京城郊外的猎场上。
兰奕欢半夜里睡不着,翻来覆去地在那里折腾,好不容易在快天亮的时候才勉强睡了不到一个时辰, 第二天早上又不乐意起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恨不得掐死全世界。
但是平时可以睡懒觉,今日不想起也得起, 因为已经是正式开始射猎的日子了。
此次各国使节到访, 每年惯常的射猎游乐也就成了一桩国家大事, 昨晚的那场风波不会影响定下来的行程。
兰奕欢过去的时候, 猎场早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