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聚起全身力气,向着兰奕欢扑了过去。
他怎会是一个匍匐在他人脚下摇尾乞怜的失败者!
可是齐弼还没有接触到兰奕欢的衣角,兰奕臻就已经一甩袍子站起身来,当胸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齐弼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已经被兰奕臻揪住衣襟拎了起来,“啪”“啪”“啪”,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三个耳光。
“来人。”
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
兰奕臻将齐弼丢在地上,冷冷地说道:“先把他捆起来关入马厩,明日押回宫中以叛国罪论处,当众行刑,以儆效尤。”
“是!”
齐弼挣扎着,眼中迸发出仇恨又惊惧的光芒,怒瞪着兰奕臻。
其实他并不算是完全的大雍人,可兰奕臻一句话,就将他定为“叛国”,按当朝律法,是要被活生生剐死的,而且不得少于三千刀,用心可谓是歹毒至极。
若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刚才自己了结自己的性命,好过受尽折磨,更好过还要当众行刑,被无数人指点铭记住他那样不堪的时刻。
兰奕臻真是明白别人最怕什么。
齐弼疯狂地怒吼,却已经没有办法反抗了,被硬生生给拖了下去。
天明尽付春
兰奕欢也站了起来, 却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什么都没说。
他执政的时候,基本上很少动用这样的酷刑, 相比起来, 兰奕臻的风格更加冷硬严酷,不过齐弼也是罪有应得, 兰奕欢并不想劝说什么。
这场阴谋, 终于算是画上了句号。
兰奕欢只是有些奇怪:“二哥, 为什么要把齐弼关在马厩里, 押回天牢不就得了吗?”
兰奕臻笑了笑, 双手撑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雪景, 忽然朝着天上一指,说道:“你瞧,雪已停了,从这处的树底下往天上看, 月亮是不是格外美丽?”
兰奕欢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又看看天上:“是很美丽不错,但我觉得你不像能说这样话的人。”
他用手肘杵了兰奕臻一下:“有什么阴谋吧?”
兰奕臻不禁笑了:“看来我得反思一下自己平时是不是太过无趣了,竟然看看月亮都让你觉得有阴谋。——怎么样, 想知道的话, 陪我在这里住一晚?”
兰奕欢笑道:“行, 那有什么不行的。”
两人在这边处理齐弼的时候, 苏合王也没闲着。
他素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再加上对兰奕欢又格外在意, 听到兰奕欢所讲的那些事情之后, 便立即派了手下去调查兰奕欢这些年来在大雍生活的情况。
本来以为至少要查个几天,还不一定能挖出多少深宫秘事来, 结果手下没出去多久,便给苏合王送回来了高高一摞的各式书籍,摆在桌子上,花花绿绿的,堪称高效。
苏合王:“……这是什么东西?”
“王上!”手下恭恭敬敬地说,“这些都是大雍关于小王子的各种传奇!”
原来,随着兰奕欢和兰奕臻当着京城所有百姓的面演了那么一场大戏,而后又是孟恩带着达剌的使者们倾情创作了续集,这个集皇家、阴谋、爱情、禁忌于一身的传奇故事算是彻底传开了。
朝廷并未禁止传播,于是一场风波过后,各式各样的相关文学创作便都趁着这股风头传遍了整个京城。
此时苏合王的桌子上,各种制作精美的话本、戏本、画册、曲词……应有尽有,其中还有不少是朝中的文官为了赚润笔费,悄悄化名所写,格外跌宕起伏。
达剌尚武,这种风尚并不怎么流行,苏合王被这些东西搞得满头雾水,半信半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下,随便翻开一本书读了起来。
他看的这一本目前在京城卖的正好,虽然用词略显矫情夸张,但基本内容大体都是写实的。
苏合王这才知道,原来兰奕欢小的时候,在宫里并没有受到宠爱,甚至可以说是备受冷落,才六岁就跟着他那个哥哥一起去东宫住了。
还有护国寺的事,得仙楼的事……
好啊,原来这些都是那个姓齐的狗东西搞出来的阴谋,真该宰了他!
……嗯?什么叫“痴兄弟终变有情人”,这是写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头子苏合王生平第一次看话本,就看得心情跌宕起伏,浑然忘我,心灵遭到了极大的震撼。
一开始是心疼,要是之前没见过兰奕欢,可能还好一点,但短暂的相见之后,他甚至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孙子当成了一块心头肉。
苏合王却没想到,原来兰奕欢幼时没在他们身边长大,竟是这样过的日子。
他原本应该是整个草原上最千娇百宠的小王子才对。
但这心脏疼着疼着,苏合王突然觉得这书的走向很是不对劲起来。
兰奕臻和兰奕欢在一起——简单的话语,却复杂的超出了他的全部认知。
苏合王生怕是自己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