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在做戏,不用慌张。」
进到屋里后,斐瑞夫妇连忙向目睹一切的爱德华解释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但爱德华似乎一点也没有误会到两人之间有曖昧,他再三向他们表示自己完全清楚和明白事情的经过,也信任斐瑞的为人和正义感。
斐瑞总算舒了口气。伊莉莎白借休息为名,就躲回了自己的房间,让出空间给两个男孩独处。
斐瑞拉住了爱德华的手,摩挲着。「我想死你了。」他把爱德华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拉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他就抱住了爱德华,把自己整个身体倚上去。「累死了。」
然而爱德华没有回抱他,斐瑞觉得很奇怪。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这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爱德华说,语气很像在谈公事。
斐瑞退开了一点,看着爱德华——爱德华一脸沉思的表情,严肃又认真,就是上次他一个人站在后山大树下,被斐瑞发现时的那个表情。那时候他在想什么?现在他又在想什么?
斐瑞紧张地笑了笑。「先坐下来吧?」他自己坐到了床上,空出了旁边的位置等着爱德华坐过来。但爱德华顺手拉过来了书桌旁的椅子,面对着斐瑞坐了下来,让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斐瑞不自然地吞嚥了一下。
「最近没联络,也不知道你们家发生了这么多事。」爱德华问。「你还好吗?」
「我?还可以吧。」斐瑞挤出一丝笑容。「就是学会了做很多家务。」
「看来你跟伊莉莎白相处得不错。」
「是比想像中好。」斐瑞顿了顿。「但是你别误会……」
爱德华摆了摆手,点点头。「行了,你们刚才已经解释过了。」
「你怎么了?」斐瑞有点不安。「这段日子干什么去了?也没有来找我,我到后山去也总是等不着你。」
「对不起,这段日子有点忙。」爱德华说。「我在学习当外交官。」
「外交官?」斐瑞睁大了眼。
「事实上,我已经获聘了成为英国派驻澳大利亚高级专员公署的三等秘书。派驻澳大利亚的高级专员原来是特务叔叔的徒弟,在叔叔的推荐下,就聘用了我。」
「你……你要离开英国?你不念大学了吗?」
「是的,下星期就走了,我会带雪莉一起去澳洲。」爱德华移开了视线。「我一定要这样做。自从爸爸死后,妈妈神经衰弱的症状变本加厉,她还染上了酗酒的恶习,脾气越来越坏,再留下雪莉在家里对着她,我怕雪莉会被她迫疯。」
斐瑞只是张大了嘴,却做不了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变得只顾自己,完全忽略了发生在爱德华身上的事情。
爱德华像知道斐瑞的想法,抬头向他笑了一笑,以宽解他的内疚。「别担心,我应付得来。要是你能胜任做个好丈夫,我没理由不能胜任当个好哥哥。」
「可是……」斐瑞想说这样的话,他们就无法见面了。但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口——爱德华有自己的难处,离开英国也许是现时唯一的解决方法。正如他自己跟伊莉莎白结了婚,也是一个迫不得已的做法。原有的计划,是他们继续就读同一间中学,可以继续到后山见面。但现在,斐瑞也已经停学了。为了照顾新的家庭,也许他也是时候想想将来了。
「我们原本的计划,本来就有点不切实际。」爱德华说。「总不能无了期拖延下来,就只想待在学生阶段,为了可以多见几面,维持一段没有未来的关係。」
斐瑞不是不知道,但由爱德华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心很痛。
「面对现实吧,也许你是时候入读警察学校,去为你的未来职业铺路了。」爱德华说。「这房子也要交租,你还有妻子要养,是时候想想生计了。」
「你……这……」斐瑞感到视线模糊起来,眼球背后一阵刺痛。「……是要跟我分手吗?」
「我们早知道,这一天总会来临的。」
「但是……我爱你。」斐瑞盯着爱德华,眼泪流了下来。
「我也爱你。」爱德华替他抹去泪水。「但我们的世界不止有对方,还有其他。我们也要爱自己,想一想自己的将来。我们还有其他人要照顾,我也爱雪莉,你也爱你的家人,还有伊莉莎白。」
「我……」斐瑞猛地摇头。「我跟她只是像亲人、像朋友……」
「那已足够养活一段婚姻。」爱德华微笑看着他,有点苦涩无奈。「你也喜欢她的,你自己知道。在这个社会,喜欢女人无论如何是容易生存很多,况且你们都已经结婚了。」
「这是假的……」
「但这是奏效的,你们可以成为真的。」爱德华说。「我们却不会奏效,一开始已经注定失败。」
「爱德华……」斐瑞的眼泪就是止不住。
「记得吗?我说过,跟你开始,可能是我一生犯过的最大的错误。」爱德华说。「这真的是个错误,要是我那天忍住没有出声,让你跟伊莉莎白在黑暗中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