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具体在说谁,影胡心里清楚的很,但他也不在意,既然自己要请的人都已经上门了,让她讽刺几句又何妨呢?
影胡走到梓悦身边,笑着开口:“梓悦大人放心,想要害千羽小仙君的人昨日连夜逃走了,千羽小仙君在这安全的很,大人不必担心。”
千羽汗颜,真话说得好像他一无是处,还要梓悦保护一般,明明高奎那人在他手下不堪一击,怎么被梓悦说的,自己才是弱势的一方了?
梓悦回头,带着责怪的语气朝着影胡道:“你既然知道他逃走,为何不趁机拦着,就这么袖手旁观的看着,你是习以为常了是吗?”
影胡又被梓悦说教了一通,随知自己理亏,但他还是脸上露出不耐之色。
影胡开口:“大人放心,高奎不出一日,定会回来。”
梓悦问:“为何?”
影胡做了个请的动作:“大人随我来。”
既然来都来了,梓悦自然是愿闻其详,随着影胡的指引来到了一间密室。
密室光线暗沉,正中间放着案桌,案桌上摆放着和凡人祭祀一样的摆件,黄符、香、蜡烛,就像是供奉死人灵位一样。可后面摆放的却不是灵位,而是一幅画,画上面有山有水,画的细腻生动,但奇怪的是,上面的金日却是有一颗裂开的珠子,画的旁边,还放着一口犹如酒壶大小的坛子。
坛子被黄符紧紧的封住口,显然里面是居住这一个魂灵。
影胡走上前去,伸手撕开了那道黄符,最后,一缕飘忽浅淡的虚影从坛就飘出。
那白影缓缓落地,却是一个已经虚弱得将要灰飞烟灭的魂灵,是名男子。
男子缓缓的睁开眼,看到隐胡的瞬间,温和的笑了笑,那样的浅笑,倒是给他那张惨白的脸,添了一丝明媚。
“来啦!”高蔚笑着看着隐胡,“我今日感觉还好,灵体没有消散的迹象,替我给高奎报个平安。”
随后,高蔚看见了千羽和梓悦,然后问:“他们二位是何人?”
影胡直接走上前去,和他道:“高蔚,高奎他以后再也不能挖人心修补你的魂魄了,他所做之事,乃是天理不容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梓悦:“高蔚?这人和高奎什么关系。”
不等影胡开口,高蔚直接道:“我是高奎的兄长。”或许很多人听到自己活不了的消息,可能会心如死灰,但是高蔚的脸上却没有出现这种神情,脸上依旧笑得明媚,一脸和善。
甚至还飘到梓悦和千羽身边,非常自然的吩咐影胡:“去搬两张椅子来吧,不能一直让客人站着。”
影胡还真就按照吩咐去办事了。
梓悦和千羽的脸上都闪过疑惑的神色,觉得堂堂一个鬼官被一个魂灵吩咐,可真是诡异的很。
不一会,书宝就搬进来的两张椅子,千羽他们坐下了,彼时影胡却是站在一旁,高蔚解释:“我曾经与影胡一样,做个鬼差,并且他是我引荐给高奎的。”
这么一说,梓悦和千羽就明白,为何影胡会对高蔚这么客气了。
梓悦:“所以呢,你们到底想卖什么关子,直说吧。”
高蔚笑道:“大人见到我的瞬间,应该就能明白高奎为何四处挖心了,因为我的魂魄即将消散,有个自称是‘高人’的年轻男子和我弟弟提出挖人心修补魂魄的法子,于是高奎才会一错再错,无法回头。”
听到这句话的梓悦瞬间响起了堕神寄宿的那具身体,问:“那位高人叫余锋吧。”
影胡点点头:“是。”
梓悦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开口:“那余锋本来就是个邪物,你的弟弟高奎现在就是他的猎物,待你弟弟的执念可以滋养余锋体内的脏东西以后,余锋体内的东西就会跑到你弟弟身上去,这世上,就没有高奎这号人物了。”
千羽这时候插话:“那这东西岂不是和之前在榆城见到了一样。”
这么一说,梓悦瞬间愣住,她如何就没有反应过来,堕神和榆城那个宿在执念大的人身上的东西一模一样。
之前榆城的东西被他逃了,现在会不会就是恢复过来的堕神。
梓悦缓缓握紧拳头,早知如此,她或许当初会狠心一点,这是这世间邪物大多都类似,都是靠人身上的浊气为食,所以梓悦便以为那东西就是一个普通的邪气。
高蔚继续他的叙述:“高奎是因为我才踏上了这条不归路,我原本早该魂飞魄散,现在在这世间苟延残喘多过了这么些时日,已经非常满足,影胡将收留我的封坛掉包留下,是个明智之举。”
影胡之前还有些不敢面对高蔚,因为他做了一件忘恩负义之事,但是此刻见高蔚并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他反而眼眶发热,心中又是难过又是坚定又是不舍。
高蔚收回落在影胡身上的目光,眼神闪烁着坚毅的目光:“梓悦大人用我做诱饵吧,不久高奎发现自己带走的封坛是空了,应该会立马回来,到时候将他缉拿,是最好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