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任竞年先开口:“你自己带着两孩子去首都,能行吗?”
从刘召火车站到首都,中间要经过包头中转,中转后的火车一般来说没座位,就得站着。
一个女人带两个三岁孩子,太遭罪了。
顾舜华:“到时候你把孩子和我送上火车站,应该没什么,孩子现在能自己走,满满力气大,跑得快,多多太瘦,没什么劲儿,不过也不会一直要人背着。”
任竞年没说话,点头:“好。”
他目光转向床上打滚的两个孩子,其实是想亲自送他们过去首都,不然实在不放心,但既然办离婚,他这个前夫跟着回去怕耽误事。
本来离婚就很敏感,怕人家不认,带着两个孩子,更怕首都不收,他跟着过去,那就是添乱的。
况且离开矿井请假需要理由,他请不出那么多的假,万一离婚回城的事被别人知道了,事情就这么黄了都有可能。
顾舜华显然也想到了。
她没吭声,心里却想起来陈璐。
自己带着孩子回首都,赖也要死赖在首都,自己的行为已经变了,那陈璐和任竞年呢,他们两个最后还是会相爱?
她抬眼,看向任竞年:“对了,问你个事。”
任竞年:“嗯?”
顾舜华正要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任竞年顿时机警起来,走到门前看了看,知道是冯富贵,这才赶紧打开门让他进来。
冯富贵手里拿着新的“离婚协议表”。
“你们赶紧填,填了后我得交上去。”
阴山脚下的别离
两个孩子停下了笑闹,看过来,顾舜华笑着说:“你们继续玩,爸爸妈妈和叔叔说点事。”
满满的眼睛便看向冯富贵手里的纸。
顾舜华暗叹他是小人精,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任竞年却掏出来一个纸包,里面是炒豆子,给两个孩子吃。
两个孩子看到那炒得焦黄干脆的炒豆子,欢呼起来,小心翼翼地捧着坐在床头吃,顾舜华这才松了口气。
于是两个人和冯富贵坐下来,开始填表,旧的表格给拿过来了,比着写,只不过这次孩子归顾舜华了,一式两份,写好后还得签字盖手印。
这个时候还没离婚证,两个人填了这个表格就是正式登记离婚。
冯富贵叹了口气:“带着孩子肯定没法回去,我最近都办多少离婚了,见得多,你带着孩子,首都不接收你,没这个政策。”
真离婚了另说,但现在离婚还带两个孩子,首都那边哪能接。
顾舜华却只是笑了笑:“没事,我就带着孩子回去,我离婚了,应该接收我,既然愿意接收我,那就没有只接收我不收孩子的道理,孩子归我,不接收孩子,他们要孩子流落到大街上吗?”
冯富贵没办法,只好说:“行,那你试试吧。”
送走了冯富贵后,两个孩子还在吃炒豆子,只不过满满时不时往这边看。
才不到三岁的小人儿,但是心思重。
任竞年去找服务员要了热水来,顾舜华倒了晾好给两个孩子喝,又陪着孩子说话,给孩子讲故事,到了老晚才躺下睡。
两个孩子睡着后,房间里安静下来。
团部这里风不大,月亮照着窗户,倒是有几分静谧的味道。
任竞年:“刚你打算问我事?”
顾舜华想起来,便道:“也没别的,我就是想起上次我表妹陈璐过来的事。”
任竞年:“嗯?”
顾舜华:“你觉得她怎么样?”
任竞年:“也就一面之缘,也没怎么说话,不太清楚。”
顾舜华抓住了一点:“是吗?你没和她说话吗?”
任竞年蹙眉:“说了吗?我不记得了。”
顾舜华:“说话没说话你自己不记得了?我怎么记得你当时还削了苹果皮?”
事情真得是很小的一点,顾舜华觉得自己问这个是无理取闹,但结合后面那本书中提到的苹果甜蜜,人家陈璐可是记了一辈子!
不对,他也记得。
书上说,他后来记得他递给她苹果时,她那羞涩的笑。
任竞年侧过身,看着她:“这次你回首都,你表妹说了什么?”
顾舜华:“没,见都没见到,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毕竟这次咱们如果事情办成,多亏了她,心里感激。”
她这话自然言不由衷。
任竞年便想了想:“削苹果好像有这事,但是我竟然记不清楚,不明白为什么削了苹果。”
顾舜华:“是吗?记不清楚?”
任竞年又想了想:“当时就是看到苹果了,就削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蹙眉,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为什么非要削个苹果给妻子的表妹,这样好像不合适,但他当时为什么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而且在顾舜华提起这个前,他竟然对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