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住在二商局的招待所!”
说着,赶紧放下担子,又从旁边旧挎包里掏出来一大叠的东西给大家看,大家一看,竟然是通知书、人民大会堂的出入证和烹饪大赛的参赛证。
一时也有些纳闷,心说谁家不是整整齐齐的,烹饪食材和炊具都是专人看管的,就这位,自己挑着担子这么来参加烹饪大赛?神色间当然就有些瞧不起了。
顾舜华看那人一脸疲惫,又挑着担子,担子里的母鸡还咕咕地叫,便提醒道:“前来参加比赛的厨师都是要先登记,然后按照顺序领房间号,我们是北京的,北京市的饮食公司负责人已经帮我们登记了,你们省的负责人呢,看看能不能帮衬着?”
那人感激地看着顾舜华,苦笑一声:“我们省就我一个过来,没人带着,那,那我赶紧过去登记!”
可周围都是人排队,熙熙攘攘的,有厨师,还有后勤也都等着进去,前台厅里也都是人,更有组织负责人在那里指挥,他这样,挑着这么一个大担子,哪容易过去前台。
顾舜华见此,便道:“如果你信得过,我帮你看着担子,你赶紧过去吧。”
那人一脸感激:“行,行,我是湖南的,长沙第一餐厅的王云泉,谢谢了,谢谢了!”
说着就赶紧跑过去登记了。
旁边牛得水见此,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反正要排队,两三个人帮看着,这样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说不清楚:“咱就怕给人家看不好,万一坏事呢。”
顾舜华明白牛得水的意思,食材炊具之于厨师是大事,真出什么事担不起这个责任,不过好在这边队伍也是慢慢地往前挪,一时半会也不至于耽误了。
那陆问樵见这个,淡淡地扫了一眼顾舜华。
顾舜华感觉到了,只当没看到罢了。
这边排队往前挪了一会,快到厅里头领房间号的时候,那位王云泉匆忙赶回来了,一叠声的感激。
牛得水便也趁机和对方搭话,一问才知道,真人不露相,敢情对方竟然是长沙第一餐厅特一级厨师,那可是了不得,全国的特一级就那么些,那可不是随便能考上的!
顾舜华一听,眼中也有了敬意,特一级呢,她连一级都没资格考,和人家一比就是山顶和山地的区别了。
顾舜华便随口和王云泉聊了几句。
这才知道,这位可真是不容易,别的省份都是隆重地带着后勤物资甚至专车过来,而这位王云泉师傅,因为就他一个报名的,也就他一个入选的,省里根本不重视,也没人管他。
他也是纠结了很久,发发狠心,找人借了五百块来做差旅费,又购置了食材和各种辅佐材料,就这么挑着担子上火车。
“这一路过来不容易啊,同志,你看我这担子得上百斤,我挑着担子一身臭汗,哼哼哈哈地上车,人家乘务员根本不让我上,我好说歹说,求爷爷告奶奶的,最后托了餐车师傅帮我说情,最后窝在了餐车了,才算是勉强能上车了。我带着我这担子过来,就盼着好歹能走进人民大会堂。”
顾舜华听着,心想这确实不容易。
当晚顺利入住,招待所有两人间,也有四人间,顾舜华是女同志,女同志人少,竟然住上了两人间,和顾舜华一起的是北京友谊宾馆的钱向黎,两个女同志倒是相处得融洽,晚上说说话,也就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得早,赶紧打扮好了,白衣大褂戴着白帽子,提着自己带了红五星的蓝帆布包,装好了出席证、出入证和邀请函,准备出发。
大家已经入住了,行李放置好了,各样物资也都由二商局负责同志妥善安置,由各省市后勤负责人跟队分批进行运送,所以大家轻装上阵,今天排队上客车倒是井然有序,上了客车,客车在自行车人流中缓缓前行,没多久也就到了人民大会堂。
其实人民大会堂这个地儿,顾舜华小时候就来过好多次。
距离家不是太远,小孩子溜达着就到了,小学时候还有各种少先队员爱国活动,那时候经常跑这里,可以说,对于人民大会堂她很熟悉。
但是这种熟悉仅限于外面,她是站在外面看的那一个。
从去年开始,邓奶奶提出来人民大会堂应该向各界群众开放,大家可以进去参观,不过想要进去的人太多了,每天络绎不绝,都需要等在广场排队。
顾舜华没那时间,也就没想过,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人民大会堂是神圣的,距离自己很遥远。
没想到今天竟然可以走进人民大会堂参加比赛了。
人民大会堂的正门在东门,这也是万人大礼堂的入口,金黄色铜门上方悬挂着巨大的国徽,这正门前便是举行国宾仪式检阅三军的广场了。
不过现在是入了冬,秋冬一般不走东门广场,而是从人民大会堂的北大厅过去。在场的人不少,各省市前来参赛的选手都要进场,后勤供应也都在整理物资,各大媒体记者悉数到场,这里面好像还有外国记者。
王云泉看到那边小货车开始卸货,赶紧跑过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