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贴了回去,说道:“奴婢刚才还没反应过来——原想着大姑娘明明在宫里头做人上人了,怎么会有闲过来?”
谢毓翻了个白眼,很不礼貌地冷哼了一声。秋菊的话表面听不出毛病,实际上暗含锋芒——都知道她是进宫做奴婢的,哪来的什么“人上人”?
况且免了姑娘们的请安,看上去是盼着谢母过去,其实不过是不想让她们当面对峙上罢了。
谢母的本来还想维持着表面功夫,这么一来也有点不大高兴了,将手从秋菊的臂弯里抽出来,冷冷地道:“带路吧。”
秋菊暗恨了一会儿,没再跟谢毓母女俩说话,径自往前面走去。
这分家其实原来不过是个寻常地主,只有老太爷一个人做过几年县令,还被罢官回来了。子孙也没啥有出息的,不过是靠着土地的收成度日,所以庭院远比不上谢毓家里。
谢毓看了几眼便没什么兴致了,百无聊赖地走着。倒是红菱看上去很是紧张,抓着帕子的手上青筋突出。
谢毓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道:“别怕。”
红菱点了点头,微微松开了帕子——
秋菊远远地看见一边有几个人影,她眯了眯眼,正想出声,好巧不巧地,那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娇喝:
“等那贱婢以后怀上孩子就好了——我还不信有哪个女人不要孩子傍身的,等我将那贱婢的儿子抓在手里,自然可以威胁她去污蔑谢毓。”
那声音属于一个年轻姑娘,听着年纪不大,却满含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恶意:“她不是想做娘娘嘛,到时候宫里人知道她‘和人私通过’,我看她还怎么做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鬼梦!”
谢毓:“”
她一时间都气笑了,还有闲心去欣赏一下秋菊脸上瞬间的惨白。
她闲闲地打了个哈欠,正想嘲讽一句这些姑娘的天真,却见旁边红菱忽然向前跨了一步。
这个一直懦弱的姑娘,此时双眼通红,像一头暴怒的母狮。
她声音嘶哑地说道:“我不许有人在我面前伤害大姑娘。”
正在说话的两个分家姑娘跟谢毓一般年纪,现在见红菱忽然冲了过来,后面还站着谢母和谢毓,心里头一阵慌乱,知道事情要糟。
刚才说话的、看上去强势一点的那个高个子姑娘后退了一步,堪堪稳住身形,色厉内荏地说道:“你做什么?”
大约是因为真的有些害怕,她的手不自觉地对着红菱挥舞了一下。
在谢毓的角度,她看的清清楚楚,其实她没有碰到红菱。
但也只有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