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五月霜吗?如果有?人拿到宝盒成为头?名,真?的要把五月霜给出去吗?”
这一刻高台上没有?人不?喜欢卫芳衡,没有?人不?想知道曲仙君是否真?的打算舍出传说中的五月霜。
千八百年?了,他们谁都没见过三大圣药中的任何一样。
这传说一般的神物,他们不?仅无力谋取,甚至无缘一见,如今却被高高在上的化神仙君随手抛掷,仅仅作为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的奖励,赠予那个有?缘人。
这是何等让人艳羡,又让人愤恚的福缘?
谁也不?敢去怨恨云端之上的仙君——仙君能?有?什么错呢?神物本该被强者占有?,也许对?化神仙君来说,五月霜也不?过是随手丢掷的凡物罢了。
可那三个还没有?结丹的小修士凭什么呢?
他们在阆风之会出够了风头?,这本身不?就已经是报偿了吗?
然而谁都明白,一切的阴暗和愤恚都不?敢在仙君面前出现,无论心里究竟想着什么,在仙君的目光下,只许出现好奇与祝愿。
再多的蝇营狗苟,都要深深藏好。
“确实是五月霜。”曲砚浓说得?平淡,仿佛这本也不?值一提,“从前随手装进了盒子?里,搁在架子?上,不?经意竟放了几百年?,于我也无用,不?如送出去作一次机缘吧。”
卫芳衡有?些疑惑。
作为唯一的大管家,知妄宫对?她是完全?敞开的,每一个架子?都由她整理过,再珍奇的宝物她也亲手赏玩过,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一个样式的宝盒,更没见过五月霜。
她从没炫耀,也没声张过,因此谁也不?知道她在知妄宫竟有?这样让人屏息震撼的荣宠——仙君对?她简直没有?一点防备之心,什么都敞开在她面前。
她也曾为这样无上的信赖与恩典而感激地?战栗,可陪伴地?太久了,她也慢慢地?明白,她并不?特别,只是幸运。
换做与她相似的任何一个清白而懂分寸的女修,假如能?在她与仙君当初相遇的那一天出现在仙君的面前,那么这样毫不?保留的信任也会赐予那个幸运的陌生女修。
因为仙君根本无需防备,也从不?防备。
这高居云上的知妄宫里藏着五域四溟想象不?到的珍奇异宝,倘若她每天向人间扔下一件,那么五域的每一个晨昏都将有?人葬身于不?死?不?休的争夺。
可就是这样凌驾人间的仙宫,在曲砚浓的眼里不?值一文。
拥有?很好,失去也罢,都调动不?起曲砚浓一点情绪。
卫芳衡甚至不?能?确定,假如有?一天她背叛了仙君的信任,趁着仙君离开知妄宫的时候卷走?宝物,被仙君发?现后,是否会让后者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怒火?
也许反而叫曲砚浓升起一点好笑,最多有?一点迷惑,令仙君在漫长而索然的日子?里多了一个乐子?:追捕这个莫名其?妙的逃徒。
卫芳衡也无法知晓,这种无谓又漠然的信任,究竟是道心劫留给曲砚浓的痕迹,还是岁月和地?位自带的馈赠?
越明白这信任的来源,卫芳衡也就越信任这份信任的重量。既然她没有?在知妄宫见过这只宝盒,那么一定是这份宝盒足够特殊。
如此特殊的东西,曲砚浓又怎么会随手赠予几个从前不?识的小修士呢?
曲砚浓望见卫芳衡的迷惑,“你在想什么?”
有?些问题卫芳衡不?能?主动问,但当仙君问起的时候可以说,“我在想,我好像没有?在知妄宫见过这只宝盒。”
曲砚浓在卫芳衡的疑惑里疑惑。
她很少去回忆那些放置在知妄宫里的宝物,反正只要想回忆,什么都能?纤毫毕现,可这次竟然没有?。
她竟想不?起宝盒是放在知妄宫的哪个角落里,又是何年?何月而放,这对?化神修士而言简直匪夷所思——就算隔了一千年?的事,她也只有?不?愿回想,没有?想不?起来的。
关于宝盒唯一也是最后的回忆在知妄宫里,她无心地?拾起,认为它可以做个奖品,于是随意地?丢给戚长羽,不?在意后者听到宝盒中物品的惊愕。
她丢给戚长羽的时候,认为拿它做奖品,还可以引诱不?知潜藏在何处的檀问枢,毕竟后者就算能?苟延残喘活过一千年?,现在也一定只是一道残魂,能?修补魂魄的五月霜对?他而言无异于新生。
总之拿来钓出檀问枢也很好。
——你看,她记得?这样清楚,根本无需打开就知道宝盒里装着一份五月霜,可她为什么偏偏记不?起她是从哪里找出了宝盒,又是何时放过去的?
“仙君?”卫芳衡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曲砚浓真?的想不?明白。
这当然只是一件小事……可她竟然想不?明白!
高台上忽而寂然,没有?什么提示,可人人肃然垂首,噤若寒蝉,怎么也不?敢出声或动弹。
谁也不?知道仙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