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地?回答,有点?疑惑,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问。
高大笔挺的虚影动也不动,仍然伫立在?原地?,虽然看不清神色,却好似能透过石面传递他灼灼欲燃的目光。
幽黑触手在?她掌心写?:“戚长羽。”
曲砚浓微怔,没反应过来——他忽然提起戚长羽做什么?
“戚枫。”他又落笔。
曲砚浓的犹疑藏也藏不住,她总觉得读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可又好像早就明?白了,只是不敢相?信。
“碧峡,申少扬。”触手微微用?了点?力,敲了敲她的手心。
曲砚浓一腔的酸涩忐忑全都被他这寥寥几笔冲淡了,她啼笑皆非,还有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明?明?是荒唐好笑,可到唇边,脱口而出是嗔怒,“你是不是笨啊?”
一千年过去,好不容易再相?见,他问的第一句,居然是旧账。
他竟真的以为她会找人替代他,以为她对?他的情?谊薄如纸,只会虚渺地?在?旁人身上找寻他的一点?影子,满足她求而不得的爱欲。
原来为她闯生?关死劫也不眨眼的一个人、刀山火海也面不改色的那个人,居然也会把这种事?放在?心里念念不忘,他是耿耿于怀了多久,又为什么到如今藏不住?
那神容都似卫朝荣的幽晦虚影定定地?站在?原地?。
“我没说这样不好。”他慢慢地?操纵着漆黑触手写?着,其实凭借一枚灵识戒跨越山海写?下文字是很?累的事?,耗费的灵识足以搅动冥渊数次涛浪,可触手落笔很?稳,他以近乎无限的耐心,很?慢很?慢地?写?,“世事?本已很?苦,前路总是荆棘丛生?,做些能让自?己心情?欢悦的事?,很?好。”
曲砚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都站在?忘川石前了,他居然和她说找些替身也很?好?
这么洒脱,这么豁达,他还质问什么?又何必隔了一千年再来找她,直接在?冥渊下孤独终老不就得了?
漆黑触手仍然不知疲倦地?写?就:“只是,不必纠缠于过去,不要为了追逐已逝之时,而放弃现在?和将来。”
曲砚浓沉默。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千辛万苦找到她,好不容易和她相?见一面,居然叫她放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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