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仰望不止却难以企及,面上亦不由露出几分敬佩之色。
而“闯将”李自成更吓得打了个激灵,连忙跪下来表态道:“公驻扎此地真乃天意也,昔日汉高不及也,当有天下!”
“李某不才,不敢以狄武襄以自比,亦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追随舜王!”
开玩笑,你这就钦定我在义军之中第二号人物的地位,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更不要说日后你真个坐了天下,想起今日之事,我李自成还有活路没有?
要说见张顺如此风光,李自成心里若说没有几分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若说如张顺这般大度能容,李自成亦自愧不如。
以至于日后但凡遇到艰难之事,一个心思便如同魔鬼一般从他心里钻了出来:
舜王自有天命,又宽宏大度。若我随其左右,爵至公侯,位至枢密,又何憾也!
危机(上)
张顺一席话说的是铿锵有力,半真半假,真假参半。
莫说是“闯将”李自成等人,不知其中真假,就是张顺自己恐怕也未必分的那么清楚。
人固然都有私心,但是也会有更高的理想和追求。
张顺自认上天让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就是要改变些什么。
只是私下里,他有时候也会担心自己事业未竟,这个时代会变的比原本历史线结果更加糟糕。
所以,他对“闯将”李自成也有一直复杂的心思。
他觉得此人历史上虽然并没有开创万世之业,但是仍然是义军之中佼佼者。
对此他一方面感到一定的威胁,另一方面又感觉好歹有个能兜底的存在,哪怕事有万一,也不至于比原本历史线更糟糕了。
之所以这几天他有这种心思,就是因为本来他自认万无一失,一切变化都如自己所预料那般有条不紊的展开,但等收网便是。
但是,他心中有隐隐约约有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
明明形势一片大好,这不安又从何而来?
难道占据归化城的多尔衮极其后金军要趁机火中取栗、提前入关不成?
张顺左思又思,不得其要,只得按捺住心中的焦躁,尽量心平气和的做好当前工作。
一下子安置近十万人,工程量几乎和重建一个小城镇相差无几。
不过经过张顺仔细考察以后,发现也有有利之处。
首先刘家营营地,当初张顺建营的时候,就考虑过援军入住问题,出入口又只有一个。
所以这里只需要正常扩建就行,问题不大。
其次,狄寨镇原本就是一个小镇,虽然地形险要不如刘家营,但是部分建筑物都是现成的。
其困难之处,主要是把百姓迁徙出来,然后按照营地标准进行营建。
义军之中,除了张顺之外,认识到笼络人心的也只有李自成了。
张顺将此处托付与他,倒也人尽其才,正好合用。
重新建立营寨,构筑防御体系,对义军来说倒也不算太难之事。
不但“闯将”李自成、“活曹操”罗汝才、“蝎子块”拓养坤等人都是宿将,就连其他“混十万”马进忠、“白袍将军”薛仁贵、“闯塌天”刘国能、“整齐王”张胖子一干人等亦是久经战阵之人。
虽然水平各有优劣,但是排兵布阵、安营扎寨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基本生存技能,这些都不用张顺操心,他只需要规划设计好方案,分付个人执行就是。
至于所用人手、物资一概不需操心。
丁壮人手如今义军之中有的是,而建设营地所需的木材、土石这附近又到处都有,完全不用担心。
唯一所虑者,就是人吃马嚼的粮草!
“桂英,你去问问吕维祺到哪里了?怎么这么许久还不曾到?”张顺皱了皱眉头,不用安排道。
自从李信放出去担任将领以后,负责对外军事情报工作的金鼓卫一直由高桂英代管。
高桂英闻声连忙应道:“也就在这两日了!为了多筹措些粮草,他们耽误些时日!”
“嗯,一会儿告诉王锦衣派人再嘱咐曹文诏等人一遍,万务注意山西官兵动向,千万不要让官兵把粮道断了,或者劫了粮草!”张顺听了不由又叮嘱道。
高桂英闻言应了一声,便匆匆忙忙去了。
结果前脚刚出去,后脚却退了回来。
“怎么了?”张顺听得脚步声,不由奇怪地问道。
“爹爹,吕先生等人到了!”高桂英惊喜的声音传来。
“哦?快快有请!”张顺闻言连忙站了起来,整了整衣冠又改口道,“不,这一次我要亲自去迎接他们!”
张顺刚出营帐不远,迎面就看到以吕维祺为首一众身着布衣之人风尘仆仆的正好赶来。
“吕先生,辛苦了!”张顺看到不由大笑道。
“拜见舜王殿下!”那吕维祺见营地兵马众多,到处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