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新的“镇嵩营”也已经训练了四五个月,远超一般士卒三个月的训练周期。
刘成自度哪怕遇到官兵精锐,也不惧他半分,所以信心十足。
“魏知友那块怎么样了?”张慎言又问道。
如今洛阳城内无帅,刘成也算是张顺身边的老人,更有阵斩山西巡抚宋统殷的大功,所以张慎言和宋献策把他请出来,协助处理军务。
“差不多还行!”刘成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解释道,“人员武器都已经齐备了,就是训练还不甚周全。”
“卢象升呢?”张慎言继续追问道。
“大概差不多,他准备训练骑兵,如今很多人该需要绑在马上,才能骑行!”刘成苦笑道。
“这能成吗?”张慎言不由有几分焦躁。
“其实也不用太担心,这不是舜王猜测之词罢了,未必……”刘成闻声劝慰道。
“报,紧急军情!”刘成话音未落,突然听到有士卒高声喊道。
“快,快让他进来!”张慎言、宋献策和吕维祺不由一惊,连忙应道。
不多时,果然一个大汗淋漓的士卒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一边从怀里掏出书信,一边高声喊道:“南阳紧急军情,湖广巡抚熊文灿突率大军,占据新野,连破邓州、唐县,围困南阳,还请舜王及时决断!”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刘成不由拍案而起,不敢置信道。
前些日子镇南将军萧擒虎曾经送信来,说和湖广巡抚熊文灿交了手,众人还不以为意,没想到不到十日功夫,居然连失三城!
熊文灿水陆并进
张慎言和吕维祺、刘成等人已经觉得南阳形势十分严峻,可是实际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峻。
无论是“争世王”刘希尧还是任继荣两人,用尽一切手段,都无法守住邓州和唐县两处城池。
原来这湖广巡抚熊文灿虽无十分的本事,倒也颇有才干。
在其任职福建巡抚期间,不但招降了巨寇郑芝龙,剿平了海寇,还深受西洋军事装备、战术影响。
他所建立队伍与张顺麾下颇为相近,都是选择了很典型的“中西医结合”方案。
只不过由于北方明军战斗力更为强悍,机动性更为多变,张顺根据前世知识,编组了一支努力寻找机动和火力平衡点的军队。
而湖广巡抚熊文灿则根据南方地形和气候特点,编制了一支以步卒和火力优先的军队。
本来熊文灿这支军队最大的问题是机动性不太好,但也被尤世威和张外嘉的五千关门铁骑以及沿白河行进的水师所规避。
那萧擒虎所领士卒虽然是大名鼎鼎的“毛葫芦”,但是依旧以弓矢和刀矛为主要武器的山地特色部队。
这支队伍无论装备的铠甲还是火器,都远低于义军平均水准,更不用说和大量采用“西法”的熊文灿新军相比了。
在熊文灿标营之中,除却各式火铳以外,还携带有大小红夷大炮八十八门,火力远超一般明军。
更有二十余门乃是两千斤的红夷大炮,火力凶狠,专门用来攻城。
本来当初张顺设计的防守体系节点分别以新野、邓州、唐县和南阳四城为依托。
其中新野、邓州和唐县成犄角之势,攻此则救彼,攻彼则救此,又有猛将萧擒虎坐镇南阳,本当万无一失。
哪里想到熊文灿先奇袭了新野以后,前出南阳,试图一鼓作气拿下南阳城。
结果为萧擒虎所阻以后,他又回师新野,全力攻打任光荣驻守的唐县。
退居野外的“扫地王”张一川和邓州的“争世王”刘希尧二人连忙领兵来救,却遭遇到官兵水师阻拦,无法轻易渡河。
原来众义军多驰骋于北方四省一京之地,对平原和山地战颇为熟悉,而对河水在军事上的应用却了解很少。
而湖广巡抚熊文灿担任福建巡抚多年,又招抚芝龙,征讨海贼李魁奇、刘香等人,彻底平等了东南沿海的海寇,所以他对水师的运用十分熟悉。
“水以舟楫相通,以绝旱路!”湖广巡抚熊文灿不由得意的笑道,“故而南船北马,乃自然之理。”
“彼贼子但以陆地逞凶,未识我舟楫之力,焉得胜耶?”
原来这南阳城外正好有一条河流唤作淯水,后世又称作白河。
这淯水正好流经南阳城、新野,最后汇于襄阳的汉水。
湖广巡抚熊文灿就是利于该河,先是多番骚扰新野,等到“扫地王”张一川麻痹大意以后,突然用水师运兵至新野城下,一举夺得了此城。
而除却淯水主干以外,淯水河还有两条支流颇利行船,一条唤作湍水,一条唤作沘水。
其中湍水在淯水以西,先后流经内乡和邓州,最终于河南湖广交界处汇入淯水。
而沘水后世称为唐河,从南向北流经淯水以东。
该河在唐县以北和支流泌水相汇,然后经唐县县城西北,最终在湖广境内汇入淯水。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