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关卡活似一只张开双螯的螃蟹,随时准备把面前之敌夹成两段。
黄朝宣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不由下令道:“一队先上,二队准备,三队跟随我最后跟上!”
这是一个很常用的波次冲击战术,众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便依照命令分成了三个小队。
第一队逐渐靠近了一箭之地这才停住了脚步。他们抬头看了看面前低矮的城墙,松了口气之余,连忙摇了摇旗帜,示意后方进行火力支援。
不多时连续十几声炮声响起,炮弹密集的向前砸了过去。只可惜这些炮弹不是砸到城前土坡上,就是越过了城池。
“直娘贼,这些炮手瞎了狗眼?这么近都打不中,要他们何用!”黄朝宣不由骂了两句,让士卒摇旗,继续让官兵放炮。
这时代战术已经进入到冷热交替时代,再像冷兵器时代那么傻乎乎硬冲,会被敌人的火铳、火炮打成“马蜂窝”的。
有等了一会儿,火炮声再度响起,结果大多数炮弹飞过了城池,只有少数打中了城墙前面的坡地。
“张先壁!”黄朝宣见状不由大怒,这厮刚才说得好听,怎么转身就要坑我?
顿时他仗也不准备打了,且命士卒稍退,他怒气冲冲转身去寻那张先壁。
当黄朝宣赶回去的时候,张先壁正在一脸不可思议的和炮手说些什么。
“张先壁!”黄朝宣怒喝一声道,“老子还没开打,就要坑老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兄弟你先消消气,且听我给你解释!”张先壁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扯了扯黄朝宣,示意他到一边再说。
“好,我看你个鸟人有何话要说!”黄朝宣见他神色,心下里奇怪,不由口气软了两分。
“兄弟,这事儿真不赖我!你想我要是坑你,肯定也得等你登城以后再坑,是不是?”张先壁苦笑道。
“好啊,你这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有恃无恐啊?是不是你向‘卖屁股’那家伙‘卖屁股’了?”黄朝宣闻言不由大怒,揪着他就要动手。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张先壁使劲儿扯开了黄朝宣的手,这才低声道,“这事儿邪门的紧!”
“我让士卒把炮口太高,炮弹就飞跃了过去!我让士卒把炮口压低,炮弹就打到土坡上!说不得有什么妖法!”
“胡说八道,咱们跟着抚军打了那么多年苦仗,也没见一个中了刀枪铳炮不死之人,哪里有什么妖法?”黄朝宣眼睛一瞪,根本半点不信。
“我哄你做什么?一会儿让你亲自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张先壁苦笑道,“兄弟,愚兄有几句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吧!”见张先壁这种态度,他倒又信了几分。
这厮本也是个桀骜不驯之辈,这一次这么好说话,其中必有缘故。
“我估摸着这大明快要不成了!”张先壁张口一句话,石破天惊,顿时骇的黄朝宣大惊失色。
“你……”他不由抬起手,颤抖的指着张先壁,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仔细想想为什么?明明就是一座简陋的城池,怎么火炮就打不中了?其中就没有点什么东西?”张先壁提醒道。
“老弟啊,这一次悠着点吧,别个一不小心把自个命送了,不值!”
“好吧,我知道了!”黄朝宣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虽然你说的好听,但是我还是要过去看看到底怎么个打不中!”
“好,好说,好说!”张先壁点了点头,便又拉着黄朝宣过去了。
只是不多时,黄朝宣也开始和张先壁一样,脸色难看了起来:居然打不中,这到底是什么鬼?
“两位什么意思?左将军有令,让你们尽快攻城,你们搁这墨迹什么呢?”两人正在面面相觑之时,突然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大呼小叫道。
“好,我这就去亲自带兵攻城!”黄朝宣和张先壁相视一眼,嘴角不由带着诡异的笑容,顿时吓了信使一大跳。
好在这两人倒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反倒老老实实执行命令去了。
那信使松了口气之余,连忙回报昌平总兵官左良玉。
那左良玉冷笑一声,也不说话!
形势比人强,即使你们不满意,那又能如何?
二心(上)
那黄朝宣依令带人冲了两波,结果不出意料的被曹变蛟打了回来。
幸好他得了张先壁的提醒,并没有派遣太多人发起进攻,所以没有产生太大的损失。
黄朝宣进攻了几波以后,又换张先壁上前“划水”,冲上去,退下来,跟张顺前世打游戏的“演员”一般,搁这演戏呢。
双方从早上“激战”到中午,仍然没有丝毫进展。
总兵官左良玉实在等不耐烦了,不由让人把张先壁和黄朝宣喊过去,一顿臭骂道:“直娘贼,一个破旧的关卡攻打了个半日都打不下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