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冶炼铁的命令,不由怪叫着奔驰了起来。
他们有地挥舞着弯刀,有地舞动着手里的长弓,还有的高举着长枪,在马背上表演着马里藏蹬等一系列花里胡哨的动作。
“启!”杨承祖熟视无睹,根本不为所动。
他反而高呼一声,其身后三百甲骑便排着整齐的队伍,踏着缓慢的马步向来袭官兵如墙一般开始行进。
“速!”杨承祖再呼一声,其身后三百甲骑几乎浑然一体,马蹄声愈发急切了。
“疾!”杨承祖三呼一声,顿时大地也开始颤抖着,与此同时,坐下的马鞍颠簸了起来。
“放!”杨承祖四呼一声,随着马背上下颠簸的骑手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长枪,平举着对准了对面的官兵。
“散开,快散开!”冶炼铁顿时吓得大惊失色,“这是突骑!”
冶炼铁及其族人虽然也精于骑射,但是作战战术却是以袭扰、游荡为主,冲阵、追击为辅。
他们以往面敌,先以弓矢开路,试探对方虚实。
等到寻到破绽以后,再如同饿狼、鬣狗一般不停的撕咬敌人,等到对手失血过多以后,才会扑上去给予最后一击。
然而,杨承祖部不同,他们是典型的突骑用法,也就是后世所谓的“墙式冲锋”。
其实这玩意儿并没有什么花样,就是依靠精湛的骑术,穿着坚固的铠甲,排着密集的阵型向敌人发起猛烈的冲锋。
在这个时代,不但在欧洲、在中东,乃至在大明都有不少人依旧使用这种战法。
只不过这种战法需要良好的战术素养,只有真正的精锐才可以使用出来罢了。
而进入近现代以后,由于丰富的物资供应和更合理的训练水平,这种战法却可以在军中大量推广,所以从彻底淘汰了“游射战法”。
冶炼铁麾下的骑兵哪里遭遇过这种才一开战,就当头撞过来的骑兵?
他们顿时慌乱的起来,一边乱糟糟的拉开软弓对冲过来的义军进行射击,一边试图调转马头向两侧躲避义军的冲锋。
然而这伙儿官兵又不是一两骑,怎会轻易躲避过义军的冲击?
这是整整五百骑,哪怕排着疏散阵型的五百骑,依旧是排着阵型的骑兵。
骑兵的变阵,依旧需要时间。
更何况杨承祖及其麾下的突骑又不是傻子,官兵固然可以调转马头,难道义军就只会直愣愣的撞过去不成?
杨承祖挥了挥长枪上的旗帜,决定避开右侧的番骑,直扑距离步卒更近的番骑。
“冲!”杨承祖第五声喝起,随即这三百甲骑在番骑恐惧的目光中,直愣愣的撞了进去。
三百甲骑,三百杆长枪!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好像一个高速移动的长枪阵一般,无情的刺了过来。
有很多骑术高超的番骑,有的试图做一个镫里藏身躲过义军的长枪,有的试图空手入白刃,夺下义军的长枪,还有的拉开长弓近距离直射义军的面门。
然而,无论他们做出来任何战术动作,都无法避开那无情的长枪。
“噗嗤!噗嗤!”无数长枪刺入的身体的声音传来,密密麻麻的骑手对冲在了一起。
双方一合即分,只短短一瞬双方各自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然而义军突骑除了手中的长枪沾染了血渍以外,好像和冲锋前并无太大区别。
而呼啸而过的番骑却瞬间稀疏了许多,横七竖八的百十具尸体和十余具战马倒毙在双方刚刚交手的地方。
几十匹无主的战马追随着人群奔跑了片刻之后,然后茫然的停止了奔跑,慢慢地踱着步子离开了马群。
寂静,原本喧嚣的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转!”不知何时,杨承祖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伴随着缓慢的马蹄声,义军的突骑慢慢的调转了马头,再度向散漫的番骑压迫了过来。
“启!”杨承祖冷笑着看着面前的番骑,再度下达了命令。
对面的番骑见状不由一愣,然后叽里呱啦怪叫了起来。
“速!”、“疾!”、“放!”、“冲!”在杨承祖如同魔咒的高喊声中,双方再度毫无花哨的碰撞在一起,然后番骑再度留下了几十具尸体。
“再来!”杨承祖又大喝一声,随即又调转马头。
这一次勇武的番骑迟疑了,胆怯了,害怕了!
冶炼铁看着战场上的敌人,战场上的官兵还有战场上的族人,好像每个人都翘起了嘴角,在嘲笑自己!
“不!”他仰头长啸一声,然后叽里呱啦一阵怪叫,然后一马当先带领着番骑冲了过来。
而这时掌教冶秉乾不由脸色大变,亦叽里呱啦怪叫了起来。
然而终究无济于事,双方毫无花哨的再度碰撞在一起。
这一次冶炼铁就没有之前的好运了,双方一触即分之后,他捂着肚子拉在了最后。
黏稠的血液从他指甲缝里流了出来,他扭过头去,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