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应答。
孙传庭不由命王忠拿来笔墨,亲手将此人划去,然后继续道:“马三祥,出列!”
结果又是连喊了三声,依旧无人应答。
“李大锤,出列!”孙传庭黑着脸继续念道。
“在。”好容易出列了一人,却弓着背哈着腰,原来是一个年过百半、须发尽白的老者。
“弓手?”孙传庭不由笑道,“那就射五箭看看吧!”
那李大锤闻言颤巍巍的拿起弓箭来,拉了半天好容易拉开了一半,结果一个吃力不住,“啪嗒”一下箭跌落在三尺之外。
“汰!”孙传庭随手在花名册上写下他的结局,冷笑道,“明日你不必来了!”
“大人,大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那李大锤一听,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跪地求饶道。
“架出去!”王忠这一回识相了,连忙下令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新任巡抚孙传庭是准备大干一场。
往日点卯也不过逐个点名罢了,他这时连点卯带校验武艺一起做了,看样子就是准备淘汰老弱及吃空饷之徒。
“胡兵戈!”
……
从晚到早,从早到晚,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孙传庭这才点卯、校验完全营。
“全营官军额五千三百二十七人,实有三千二百零三人,青壮只一千九百五十四人,实际武艺精熟堪用之人不过九百零八人!”孙传庭不由扭头对王忠说道。
“抚军英明,抚军英明!”王忠怎么办?王忠也很绝望啊。
“没想到啊,没想到!”孙传庭不由讥笑道,“没想到你这厮倒是个将才!”
“带这点兵,都敢去河洛走一遭,怎么没有被‘顺贼’给捉去砍了?”
“啊,不敢,不敢……啊,不是,不是!”本来王忠还以为孙传庭要夸自己,听到后面发现不对味了,顿时慌不择言。
“行了,别啰嗦了,你的武艺怎么样?”老子淘汰了这么多官军,看来你这个总兵也有必要淘汰了。
“还成,骑马放铳也算精熟!”王忠闻言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
“演来我看!”孙传庭不由冷哼一声,难怪让“顺贼”如此坐大。
这官不官,兵不兵,好端端的一营人马日费粮饷数百两,结果只挑出九百人可用。
若是天下兵马皆是如此,莫说那杨嗣昌增饷二百六十二万八千两,增兵一十二万人,哪怕他增饷千万,增兵百万,恐怕都未必能够剿灭“顺贼”吧?
寻访贤才
孙传庭在河对面忙的热火朝天,张顺在西安也没敢闲着。
首先,“秦王科举”结果出炉,张顺亲点醴泉县人王九牧为状元,并试授咸阳知县一职。
其次,汪乔年在大肆办理“刺秦王案”之余,还特意给张顺推荐了几个人才。
第一个便是汪乔年的“狱友”,原巡按陕西监察御史钱守廉。
这人名字张顺听了都叫好,事实上此人也正人如其名,清廉且忠于职守,官声甚好,而且他的官职也非常有意思。
明代设都察院,通掌弹劾及建言,设左右都御史、左右副都御史、左右佥都御史。
又设十三道监察御史,为正七品官,分区掌管监察,称为“巡按御史”,也就是俗称的“八府巡按”。
巡按御史被称为“代天子巡狩”,位卑而权重,是以“以小制大、以卑临尊”的原则建立起来的监察体系主要实施者。
这钱守廉到达陕西以后,风雨无阻,澄清地方吏治,上报功绩等职,令陕西官场不由为之一肃。
结果等义军打进来的时候,这钱守廉避之不及,便被义军活捉了扔进大牢。
本来张顺准备一纸文书将他招过来,汪乔年不由劝阻道:“此人性子耿直,非一般士子所比。”
“若是舜王能收此人之心,于陕西吏治一处大有用处。”
张顺一听,还真是。这人原本是巡按陕西,对此地弊病、官风民情知之甚深,若想治陕,少不得像这样人的辅助。
于是,他顾不得腿伤,便在王奇瑛架着之下,一瘸一拐的前往大牢探视钱守廉。
当张顺走进大牢的时候,钱守廉正躺在监狱里悠闲自在。
张顺不由笑道:“我却是来迟了,不意让先生多遭罪了几日。”
“你谁呀?”钱守廉白了他一眼,翻过身去,用后背对着了他。
“你……”王奇瑛见状不由大怒,自家夫婿腿伤未愈前来看他,他倒是搁这装大爷呢。
“哎,不妨事,不妨事!”张顺连忙拉住她,笑道,“我乃舜王,想请阁下出山巡察不法,不知可乎?”
“顺贼?不去,不去!”钱守廉头也不回道。
“好个贼人,胆敢辱及秦王!”王奇瑛哪里忍得住,闻言便要抽出腰间的铁锏就要打开牢门进去,给他脑袋开个花。
“别……别这样……啊!”
“好,好,我听话,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