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本想说些什么驳辩,却被怠慢的话卡住了喉咙,进退两难。但碍不着面子掉在地上,冷嘲热讽梅开二度:“哎呦,我就是开个玩笑,名声远扬的夏设计师还跟我一个小员工计较啊?”
“倒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小员工。”夏倾月不甚在意地挽了下头发,“对上级的态度,谁处尊,谁处卑,你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作为你的上级,我顺便再提醒你一下,开玩笑也不是谁的玩笑都能开,职场的水深得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能你不在意的某个玩笑,反而会阻了你的路。”
饶侗的性子妒心盛,尽管她心知肚明夏倾月是她的上级,可她就是不服气。在公众场合被说教了一顿,心里积攒的火气自然灭不下去。
现在又不是在公司,她凭什么处处让着夏倾月?
“夏倾月,你别以为你成了我的上级可以随便教育我。”饶侗冷哼一声:“话我先放在这,我的职位绝不会停滞在这么一个小员工上,说不定,以后我升职了,你还得对我处处恭敬呢。”
“是吗?”夏倾月的神情没有一点变化,波澜不惊,像这样类似的空话她听了太多次,“那我提前恭喜你了,希望你的承诺和现实情况是一样的。”
饶侗不再废话,转身走了。
夏倾月看着她走往的方向,直觉能感知到以后好像会发生什么事情,是好,是坏,她不清楚。
“我回来了。”江辞来到她身边,手里拎着装有好几种水的纸袋,细心帮她拧开盖子递给她,“给,姐姐。”
“哦好。”夏倾月回神,接过他递给自己的水。
“在想什么?看到哪个帅哥了?”
“……不是。”
“江辞,我想回家了。”夏倾月喝了一口纯净水,而后将盖子归好位置,“锻炼好累,回家休息休息。”
从来到健身房到现在,她知道自己才锻炼了不到十分钟,锻炼的运动项目也就五分钟前让她引以为傲的三十个仰卧起坐了。大概,也许……好吧,她就是三分钟热度。
“行,我也想回家。”江辞和她的想法一样。
“我以为你会不同意呢。”夏倾月说:“都做好了想要劝说你的准备。”
“走吧,回去。”
“这么好说话?”
江辞点头,手臂揽上了夏倾月的腰,“嗯,回家兑现许给姐姐的奖励。”
“……”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想办法:“我突然不想回去了……”
“不行,晚了。”
呜咽
快到了家, 夏倾月路线一变走到西户,也就是江辞住的房子,而后循着存放在脑海里的密码输入。
她想, 对面有小萨摩sette, 他说的那个奖励应该就实施不了了,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还有一点就是, 她是真的想sette了。
“sette。”一开门, 夏倾月在玄关换好棉拖, 叫小狗的第一声没听到回应, 她又叫了第二声:“sette?妈妈回来啦。”
此时此刻,小萨摩在它的毛绒小屋里自顾自地玩,刚刚没听太清妈妈在叫它, 第二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耳朵都竖直了,一个百里冲刺从小房子里猛跑出来,四只小爪子“啪嗒啪嗒”地踩着地板扑到夏倾月怀里。
“汪汪。”sette摇了摇尾巴,雪白的尾巴似是飘荡在湖面之上的芦苇,浮过了她的心涧。
“乖宝宝。”夏倾月摸了摸小狗的脑袋,抱着它站起了身,一手握着它的前爪对身后的江辞招了招手,“看看这是谁?呀,原来是爸爸。”
“汪。”sette又叫了一声,尾巴不停地摇。
江辞取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拎着从超市买来的果蔬,抚了抚夏倾月的发顶, 然后是小狗的脑袋,浅笑着:“是啊, 回来了,不知道sette想没想我们?”
sette不会说话,只能汪汪着,夏倾月贴心给小狗当翻译,换了一种声调,仍然温婉细腻:“我们小sette当然想爸爸,也很想妈妈对不对?”
动物很有灵性,sette大抵是听懂了,摇尾巴就是它对夏倾月说的话表示的回应。
江辞在厨房做饭,夏倾月就和sette在客厅里玩,sette自己玩得尽兴的时候,她就去厨房看看他,“都好了吗?那我来洗碗吧。”
还没碰到碗身,江辞率先握住了她的手腕,“这种小事儿我来就好。以后,做饭洗碗我都包了,家务也交给我,不想让姐姐吃一点苦。”
“江辞。”夏倾月已经在尽力忍住不笑了,夸他:“你好会谈恋爱啊。”
这句话的重点在后半句,江辞反将重点落在了前半句,手臂撑着理台,“夏倾月,我怎么感觉,我们谈了恋爱之后,你都很少叫我阿辞了,不习惯了?”
这么一说,还真的是。夏倾月想了想,好像从叫他全名的那一刻开始,后面这样叫他,就越来越顺其自然,“你不喜欢吗?那我给你想一个新的称呼,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