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曜、连烬、裴敬节都转交了连煋的礼物,才把最后的行李箱给了连煋的姥姥。
给姥姥的行李箱里满满当当,一件阿拉斯加特产的羽绒服,两份淡干红参,各种各样的营养品,还有一张连煋站在甲板上的照片,照片背后写着:姥姥,不用担心我,我一切都好,等我办完事情就回家,祝我好运吧。
自从尤舒回来后,邵淮几人再也联系不上连煋,只有偶尔姥姥的卫星电话会响起,但频率越来越少。
这天,在一场生意上的宴会。
邵淮遇到许久未见的裴敬节,裴敬节未着西装,只穿了件白衬衫,邵淮觉得眼熟,多看了两眼,发现裴敬节那件白衬衫,和连煋送他的一模一样,袖口处都印有一个非常淡的灰色字母x,一看就是同一个款式。
裴敬节见到邵淮,主动过来问话,“连煋这些日子又出海了?”
“嗯。”
“去的哪里?”
“不知道。”
裴敬节笑了笑,“你之前不是说,你们要结婚了吗,怎么她去哪里你都不知道?”
邵淮不言语。
一个星期后,邵淮接到个陌生电话,那边不出声,一直在沉默,他等了很久,问道:“连煋,是不是你?”
对方还是不回话。
“连煋,是你吗?”邵淮再次问。
手机那头传来轻微的抽泣,是连煋的声音,“邵淮,原谅我好吗,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有种莫名的麻意顺着手机传到他身体里,邵淮背脊僵直,恍惚片刻,才缓缓开口,“你想起来了吗?”
“嗯,以前的事情真的对不起,原谅我好吗。”连煋声音很小,说话带着鼻音。
邵淮环视会议室内的高管, 握紧手机,对秘书使了个眼色,而后走出会议室, 来到外头静悄悄的走廊, 从手机里还能听到连煋细微压抑的呼吸,他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在北冰洋。”连煋小声道。
邵淮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门阖上反锁,“你要回来吗,我去接你。”
“好。”
“是全部都记起来了吗。”
连煋在那头不知道在干嘛,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今早上我从船上摔下去了, 就想起来了一些,但记得不是很全。”
“都想起来了哪些?”
连煋不回话了。
邵淮不再追问,而是道:“我现在去接你回来。”
“好。”
一个星期前, 连煋跟着姜杳来到东西伯利亚海, 一路朝东北方向进发。
姜杳带她重走当年打捞远鹰号的航线, 试图通过熟悉环境的刺激, 让连煋回忆起当年的路线。
但连续走了一个星期, 连煋还是一问三不知。
今早上, 银鸥号上再次起了内讧, 几个老船员认为连煋在故意装傻充愣,开始闹起来, 表示找不到远鹰号, 也该杀了连煋泄愤。
毕竟是六十多吨的黄金, 众人当初费尽心思才打捞上来,后来连煋消失了三年, 大家又都在千方百计寻船,这些年来众人债务累累,连姜杳现在这艘打捞船的尾款都还没付,就等着找到远鹰号了,才能回血。
老水手指着连煋骂道:“别给我嬉皮笑脸,当初打捞远鹰号,死了那么多队友,那些队友的家人至今还没拿到赔偿款,你当我们是带你出来玩的?”
另一水手上前推了连煋一把,“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所有身家都压在远鹰号上了,再找不到那批黄金,全家老小跟着喝西北风去吧。”
姜杳站在桅杆下,目光沉重,没有出来维护连煋。
她压力也大,开来的这艘打捞船的尾款还未付,当年在打捞远鹰号过程中,死了十二名水手,按照当初签订的出海合同,她得赔付给每位死者家属三百万元,这些赔偿金至今还没给。
面容沧桑的老水手抽出匕首,在麻衣袖子上擦了擦,对姜杳道:“老板,我看这死丫头就是装的,肯定是她把远鹰号藏起来了,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以为我们是带她出海旅游呢。”
姜杳看了眼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连煋,依旧保持沉默。
混乱的争执中,连煋落了水里,浪花席卷。
众人往下看,海面只有泛沫的浪花,不见了连煋的身影,大伙儿围在甲板上往下探,老水手狐疑道:“连煋这个人精得很,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可别让她跑了!”
姜杳对一旁的阿瞒使了个颜色,阿瞒脱了上衣和鞋子,迅速跳入水中。
两分钟后,阿瞒从水里捞出额头上磕了个大包的连煋,连煋晕晕乎乎,眼睛半睁不睁,姜杳过来拍她的脸,往她胸口按压,她这才呛出一大口水,歪歪斜斜坐在甲板上。
“你怎么样,是不是想起来了?”姜杳问道。
连煋脑子很乱,眼睛乱瞟,四周的海面汇成一副图案,在风浪中夹缝起航的远鹰号、妈妈的面孔、姥姥站在岸边的身影、连烬幼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