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局三胜,再来再来!”
抛了五次,四次数字面,一次印花面。
竹响搓了一把脸,又道:“人定胜天,七局四胜!”
连续抛了七次,终于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四次印花面,三次数字面,竹响大笑道:“没事的,连煋没事的,她一定还活着。”
琳达调整好仪器,看向竹响,“我们该走了。”
竹响找来两个大背包,前往物资舱,往包里装上压缩饼干,饮用水,牛肉罐头,医用压缩氧气,卫星手机,信号弹,定位仪,急救包,羽绒服和防风衣,外加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整个背包装得满满当当。
她背上其中一个背包,另一个给琳达来背,又拿了一面红色国旗,就往外走。
琳达和乔纪年也跟着她一起下船。
三人顺着舷梯下至外头的冰面,来到一处较高的冰坡。
乔纪年和琳达拿着冰锤,在冰面凿出一个小洞,将鲜艳的国旗插进去,寒风呼啸,赤色旗帜在风中翻飞,于茫茫白冰中格外瞩目。
竹响坐在冰面上,拿出两张卡片,握着笔在上头写字。
一张写着:
“连煋,我们实在找不到你,物资也耗尽了,只能先走了,留的这些物资够你一个星期的量,如果你回来了就在这里等我们,我们会回来找你的,包里有手机,记得尝试给我们打电话,——竹响。”
另一张写着:
“陌生人,如果你们捡到了这个背包,请记得有个叫连煋的人在这里失踪了,她现在迫切需要你们的搜救,有条件的话,希望你们能帮忙找一找她的踪迹,请随时联系我,电话1349xxxxxxx,——竹响。”
留给陌生人这张卡片,还附加了一份英文版本。
将两张卡片放入背包中,拉好拉链,背包外层裹上三层防水袋。
他们将两个物资包用绳子拴在旗杆底部,希望连煋如果还活着,能够看到这面旗子。
做好这一切,三人围着旗杆站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水手长和轮机长在船上等着她们,见她们回来了,问道:“要走了吗?”
竹响颔首:“嗯,先回去。”
一片凛凛寒意中,利风若冷箭四处流窜,无足鸟号开始返航,顺着之前破出的水道,慢慢往后退。
花了三天的时间,这艘破冰船总算是离开冰区了,进入正常水流的海域后,船速也跟着快了起来,朝着俄罗斯的科拉半岛航行。
邵淮和连烬早已在科拉半岛的摩尔曼斯克港口等待,两人一直在等,二者相对无言。
一个月前,从乔纪年那里得知,连煋在北极冰潜时失踪了,两人就筹备出发了,断断续续和乔纪年联系,乔纪年说他和竹响还在找连煋,情况不是很乐观。
他们也不是随时能联系得上乔纪年,平时在海上,卫星信号都不太稳定,更何况是在北极,打十次电话,有七八次差不多是无法接通。
连烬蹲在码头的堤坝上,四面寒风顺着海面涌上,在半空中汇集,冲上了岸上的万物千貌。
摩尔曼斯克是俄罗斯在北冰洋沿岸最大的港口城市,摩尔曼斯克港口也是北极圈内,最大的不冻港。
连烬被冷风刮得面颊通红,几夜没睡好了,眼底熬出了刺目的红血丝,他半抬起头,薄唇一张一合问邵淮,“我姐怎么会又失踪了?”
“我也不知道。”邵淮淡声回话。
连烬拳头缓缓攥紧,骨节泛白,半晌他又松开了手,继续问道:“你不是和我姐在谈恋爱吗,怎么她的下落,你总是不知道?”
邵淮眼眸垂下,冷冽扫了他一眼,似乎在用同样的情绪回应他,你不是她的弟弟吗?怎么她的下落,你也一问三不知。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从早到晚守候在港口。
连煋到底在哪里,两人都望向前方的海面,那是北边的方向,是北极的方向,是连煋远去的方向,她去了北方再也没回来。
两人在港口等了一个星期,终于等到乔纪年打来的电话。
乔纪年说,不出意外的话,他明天中午就能够来到摩尔曼斯克港口了。
邵淮问:“有连煋的消息了吗?”
“暂时没有,我们给她留了一些物资,如果她重返原地的话,那些物资够她坚持一个星期。”
邵淮:“你们找了一个月,都没有找到她的任何踪迹吗?”
乔纪年沉默以对。
第二天中午,正如乔纪年所约定那样,他们开着连煋的无足鸟号破冰船来到了港口,船上只有五个人,乔纪年,竹响,琳达,另外的水手长和轮机长。
几人皆是面色疲倦,经历了艰难万阻,总算是回到了港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姐怎么会找不到了?”连烬跑上前,直直站到乔纪年面前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乔纪年嗓子很哑,这些日子外出去找连煋,每天都在冷风中大声呼唤,都把嗓子喊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