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从前整日在外头忙着,见天的也看不着个人影儿!”老夫人越说越笑。
“表姑娘模样俊俏,处事又恰到好处,不多言不多语的,也不爱同外面的人胡乱来往,这性子说起来倒是和少爷颇为相似。”
“若是这样那就最好了,”穿好鞋子,由着静春自榻上将她扶起,披了外衫行到椅子上坐下,“起先我还有些担心,想着万一琰行不同意这门亲事可如何是好,以咱们徐府的门第家世,给珈玉再寻一门好亲事倒也不难,只是她不在我眼前,我就总是不能安心。”
“老夫人,您这是把对小姐的那份疼爱也都加在表姑娘身上了,当长辈的,都心疼自家女子远嫁,当初小姐就是远嫁,这回表姑娘来了,您自是不舍得了。”静春宽慰道,“不过这下好了,老夫人您要心想事成了。”
静春将手搭在老夫人肩上轻轻拍着,哄的老夫人笑不拢嘴,“若是这样,那是最好了。”
“一会啊,你去吩咐厨房做些好吃的,多加几个菜,晚饭时候,我敲打敲打这两个人,探探口风。”
作者有话说:
婚事
远在书房的二人此刻还不知老夫人那头正为他们盘算着婚事。
难得偷得半日闲, 徐琰行坐在桌案边看书,秦葶就在他对面不远处搬了一张桌子练字。
徐琰行吃准了她将留在书房里,老太太那边便不会再来寻她。
此刻书房里仅有两个人, 安静的针落可闻,偶尔传来徐琰行翻书之声,那头秦葶更是安静, 每每徐琰行抬眸瞧她,她便一直低头在那里练字,不曾溜过神。
别过书页他时而偷瞄对面人两眼,此刻秦葶也恰巧抬眼瞧他,好巧不巧,二人对视起来, 秦葶自然一笑,随而又低下头去。
她这一笑, 反而是徐琰行不自在了。
那一双鹿似清灵的双眸一下子击在他的心上, 不得不说,秦葶那一双眼长的确实漂亮,圆圆的,笑起来眼底卧蚕饱满隆起, 明明不带勾人的妖娆, 却总能让人一见难忘。
每个字她写的都尤其认真,自外面归来, 徐琰行又教了她五个字, 秦葶一笔一划写的缓慢而清楚,实则他不知, 秦葶也从来没活的这般自在安宁过。
不必忙于糊口, 不用担心随时有人会来掐着她的脖子要她性命。
她只需哄好老夫人, 闲时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享受孤静。
秦葶头一次知道,人原来当真可以享受时光的。
夜来时,屋里渐暗下来,徐琰行亲自为她燃了灯,搁到桌案上,眼前明光一片,暖黄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秦葶冲他微微一笑,“多谢。”
“写了一下午了,歇歇吧。”徐琰行有意忽略那抹或可乱心神的笑,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投在她练字的纸上,虽仍难看的下不去眼,却进步飞快。
闻言秦葶这才将笔搁下,稍活动了酸疼的手指,“这一写便是一下午,时间当真过的快。”
“少爷,表姑娘,老夫人让你们去前堂用晚饭了。”——门外有小厮前来说道。
徐琰行应了一声。
随而朝秦葶道:“走吧,别让祖母等急了。”
话落,秦葶起身,随着他一行出去。
静香于八仙桌前,远远的便见着两道影有说有笑的朝这边来,便忙又回到老夫人面前给她添水,顺便小声耳语道:“两个人来了,一起来的。”
老夫人眼睛瞧不见,且听形容便是欢喜。
随着两人的脚步声传来,便知是他们两个进了屋,净过手,齐齐落座。
“我听说,珈玉今天跳进湖里去救人了?”老太太朝着秦葶方向问道,夜里视力尤其不好,也只能瞧见个轮廓。
“是,”未等秦葶答话,徐琰行先接过话头道,“今日在杨知州家的园子里赏花,董家姑娘落水,是珈玉将人救起来的。”
“少爷,下午时董家来人登门道谢,老夫人听说你们两个在书房里读书写字,也不想打扰你们,就去接见了董家人,董家对咱们表姑娘很是感激呢。”
静春在一旁一边为老太太夹菜,一边笑道。
“不过是举手之劳。”秦葶抿嘴笑笑。
“小时候你特别怕水,倒想不到,现在倒识了水性了。”老太太说道。
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秦葶“做贼心虚”,稍有些风吹草动便以老太太是话中有话的试探,于是抬眼瞧向徐琰行。
只瞧徐琰行不慌不忙,只道:“孩童怕的东西大多稀奇古怪,待把自己害怕的克服了,便也就不怕了。”
老太太又笑道:“咱们珈玉啊,就是个实打实的好姑娘,本事着呢,今日出手救了董家姑娘的事,说不定明天就传遍了整个南州,到时候说不定有多少世家公子,等着见咱们珈玉一面。”
“外祖母您说笑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秦葶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太太已经开始有意往婚事上引,“赏花的地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