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样子。
斯达克又在背后低声说什么,泰德听到一个词:合作。难以置信,真他妈的难以置信。
“他要把我们带走,”她说“他说你会知道我们去哪儿。记得玛莎姨妈吗?他说你应该甩掉跟着你的人。他说他知道你能做到,因为他能做到。他要你今晚天黑前与我们会合。他说——”她惊恐地抽泣了一下,然后努力把第二下抽泣咽了回去“他说你要跟他合作,你和他共同写作,它将是最出色的一本书。他——”
斯达克又在低声说什么。
啊!泰德真想把他的手指掐进乔治斯达克该死的脖子里,直到他的手指穿过皮肉,抠进狗杂种的喉咙。
“他说阿历克斯马辛死而复生,比以前更强大。”然后她又尖声叫道“请照他说的做,泰德!他有枪!他有一盏喷灯!一盏小喷灯!他说如果你敢骗他——”
“丽兹——”
“求求你,泰德,照他说的做!”
她的声音小了,因为斯达克把电话从她手中拿走了。
“告诉我一件事,泰德,”斯达克说,现在他的声音中已没有嘲弄,非常严肃“告诉我一件事,而且你要说真话,伙计,否则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你明白我的话吗?”
“明白。”
“真的吗?因为她刚才讲喷灯的事是真的。”
“真的!真的,他妈的!”“她告诉你记住玛莎姨妈,她他妈的是谁?这是某种暗号吗,泰德?她试图欺骗我吗?”
泰德突然看到他妻子和孩子们的生命悬在一根非常细的线上。这不是比喻,这是泰德能看到的东西。那根线是蓝色的,像冰一样透明,像游丝一样纤细,几乎看不见。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两件事上——他说什么,乔治斯达克信什么。
“录音装置从电话上拆除了吗?”
“当然拆除了!”斯达克说“你认为我是什么人,泰德?”
“你让丽兹接电话时,她知道吗?”
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斯达克说:“她只要看一下就知道了,电线就扔在该死的地上。”
“但她知道吗?她看了吗?”
“别跟我绕弯子,泰德。”
“她试图用暗示的方法告诉我你们要去哪儿。”泰德告诉他,努力保持一种耐心的、讲课式的语调——耐心,但有点儿居高临下。他不知道斯达克听出来没有,但他猜斯达克很快就会以某种方式让他知道的。“她指的是夏季别墅,在罗克堡。玛莎泰尔福德是丽兹的姨妈,我们不喜欢她。每次她打电话说她要来访,我们就想逃到罗克堡,躲在夏季别墅中,直到她死去。现在我们已经说了,如果他们在我们的电话上装了无线录音装置,乔治,那只能怪你。”
他全身冒汗,等着看斯达克是否相信这话或在他所爱的人和永恒之间惟一的细线是否会突然断裂。
“他们没有装,”斯达克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又放松了。泰德真想在电话间上靠一靠,闭上眼松口气,但他忍住了。“如果我再次看到你的话,丽兹,”他想,我会因为你冒这么大的危险拧断你的脖子。”只是如果他再见到她的话,他猜他真正想做的就是亲吻她,一直吻到她透不过气来。
“别伤害他们,”他对着电话说“请别伤害他们,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做的。”
“啊,我知道。我知道你会的,泰德。我们将一起写作,至少开头部分是这样。你马上行动吧。甩掉跟你的警察,然后赶往罗克堡,尽快赶到那里,但别快得引起别人注意,那就错了。你可以考虑换车,但具体细节还是你自己考虑吧——毕竟你是个很有创造力的家伙。如果你要他们活着,天黑前赶到那里。别捣鬼。你明白我的话吗?别捣鬼,别耍小聪明。”
“我不会的。”
“很好。你不会的。伙计,你要做的,就是遵守游戏规则。如果你捣鬼,等你赶到那里时,你只会看到几具尸体和一盘你妻子临死前诅咒你的磁带。”
咯嚓一声,电话断了。
九
当他走回自己的汽车时,曼彻斯特摇下普利茅斯汽车乘客座位一侧的窗户,问家里是否一切都好。泰德从他眼中看出这并非闲聊,他从泰德脸上看出了什么。但这没关系。泰德认为自己能应付得了,毕竟他是一个创造力的家伙,他的大脑像日本高速列车一样在默默的飞速运转。问题呈现在面前:撒谎还是说实话?和以前一样,这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一切都好,”他说,语调自然轻松“孩子们脾气很大,如此而已。丽兹也跟着脾气很大。”他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儿“我们离家后你们俩就一直有点儿不安。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即使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他仍此感到内疚。确实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这个知情人却不说实话。
“没什么事,”坐在方向盘后面的哈里森身体前倾,对他说道“我们和留在家里的查特顿和埃丁斯联系不上,就这么点事,也许他们进屋了。”
“丽兹说她刚做了点儿冰茶。”泰德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