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躲在房梁上的二人这才跳了下来,只是这一次,谁都没有打开那火折子。
林拂衣在人离开后,则是目光凝重的盯着这不大的空旷屋子沉咛许久,随后更是快步的往其中一面墙上敲去。
可是传回的并不是空心声响,而是沉闷至极,连带着他内心的狐疑之色更重,并且从门的方向一路走来一路敲,似要听到一道不同的回声一样。
可是显然,他无论从哪里敲,得来的回声都是一样的,若是有区别,只有那回音时的薄脆厚度,以及发出的沉闷声响。
“大人,可是这道墙有何不妥。”
林拂衣并未马上回话,反倒是退到了堆放箱子的地方,又拿手对着那墙壁相互比划了许久,方沉声道:“将这墙给本官砸了。”
“为什么要砸?”这墙明明好好的,也不知大人为什么要让他将墙给砸了,可这当主子的发话,当属下的怎有不从之理。
而一旦开始砸墙,那么势必会引来其他看守之人,也不知这个点,镇威将军现在带着军队赶来了没有?
很快,当这堵墙被砸烂的时候,只见这屋子里头还有另一间狭小的房间,而里头,更是堆满了数不尽的金银珠宝,那满室的珠宝光亮得完全不需要点蜡烛都能看见。
“大人,这………”
“这应当就是那消失的赈灾之银。”林拂衣沉咛半刻后,方悠悠为他解惑。
而随着林拂衣的话落,门外传来了一道叫好的巴掌声,以及那冲破天际的火光。
“林老板倒是好本事,不,本官应该称呼你一声林大人才对。”在身后人簇拥下进来的莫飞天,脸色铁青难看得能拧出墨汁来,脸上的肥肉更是气得一抖一抖的。
“来人,将他们给本官通通拿下,生死不论。”莫飞天之前就认为此人有古怪,谁曾想,倒是一个好家伙。
不过好在他最后听信了张老怪的话,否则现在连人死在哪里都不知道,那戴满着大金戒指的手更是攥得掌心发疼。
“是吗,不过莫大人不妨看看你的身后。”即便现在被重重包围之下,林拂衣仍是同那在后花园中闲云鹤步赏花的贵公子无二。
“你说若是本官没有准备,又岂会以身涉险。”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似在无声的嘲讽着他的愚蠢,以及欣赏他死到临头的垂死挣扎。
在莫飞天不以为然时,天空中突然升起了一簇璀璨到了极点的烟花,而后是那马蹄铠甲践踏大地之音,那整齐划一的震耳欲聋声,就跟要将他们的耳膜都给喊破一样。
“弓箭手准备,其他人随本将军冲进去。”
“抓住狗官,本将军务必有赏。”
“抓住狗官。”
“抓住狗官。”
今夜,势必是混乱的一夜。
而在次日清晨,听说那青州城中,莫郡守家的血不知积了多厚,同时随着那消失的官银找回,这赈灾一事总归是回到了正途上。
唯有那位色若春晓之花的施大人仍是不知所踪,就连问起其他人,其他人都是一副忌讳莫深之态。
在莫家被满门抄斩的那一日,莫瑶还在府里头做着嫁给那人的美梦。
可是还未等她梦到那人掀开她的红盖头时,院中被传来了一阵阵抄家的诅骂声,等她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时,却已经被塞进了那狭小的囚车里,而府外,则不知停了多少辆囚车。
“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莫家三小姐,你们要是敢这么对我,我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双手攥抓着木杆的莫瑶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荒诞到了极点。
她一个从小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有沦为阶下囚的一天!
“还什么莫小姐,昨晚上那个莫狗官都已经被砍下了头颅了,啧啧啧,就连那颗脑袋都不知道滚到了哪里去。”其中一个好心的士兵好声道。
“我不信,我才不信你说的那些话,还有我爹怎么可能是狗官。”彼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变得有些精神失常的莫瑶在看见那从对面走来,眉间一点朱砂的青衫公子时,她马上认出了来人是谁,更不断的用力拍打着这囚车,似要冲出去。
“林大人是我,我是瑶瑶啊!”
“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那可是我们陛下亲封的钦差大臣。”士兵不满这女人疯疯癫癫的样,对地啐骂了一声。
“钦差大臣,林大哥是钦差大臣,那我就是钦差夫人,我是钦差夫人了。”
“我是钦差夫人了,我是钦差夫人了。”
“唉,这又疯了一个。”其中一个士兵摇了摇头,继而将那盖住囚车的黑布盖上,免得这群莫家人会被沿路的百姓拿着臭鸡蛋和石头给活生生打死。
今日寒风凛凛,卷起沾霜枯叶漫天舞。
“大人,莫家人贪污的赃银现已全部寻回,东西两处城门口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开仓放粮了。”之前被派去处理另一件事的墨珩将那些资料都详情记录在册。
“好。” 林拂衣只是那么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