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褪去了外衫,钻进了她睡了许久都不见暖和半分的被窝,也用身体帮她暖着那冷得跟冰块一样的手和脚。
等她再次醒来后,见到的便是男人光洁的下巴,以及那形状好看的淡粉色唇瓣,莫名的,竟是给她看出了几分熟悉感。
“雪客醒了,现在外头出了太阳,可要出去晒下太阳。”林拂衣见她刚醒的脸上带着一抹酡颜,并且还处于呆滞中时,情不自禁的凑了过去,吻了吻她的额间。
“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若是有事记得唤我。”
等人离开后,时葑还愣在原地许久,久到身体察觉到了一丝寒意后,方才回了神。
等她走出帐篷外,差点儿没有被那明晃晃的|日|头给晃花了眼,连带着马上伸出手遮住了这略显刺目的光线。
因着狩猎现在已经开始,故而营地里的大部分人都冲进了不远处的林子中。
还未等她走出帐篷的包围圈时,便有一人驾马,从逆光之处朝她走来。
今日穿了一件窄袖藏蓝云纹长袍,脚踩着小羊皮靴的周琅驾马来到时葑面前时。
“施大人可要同本官一较骑术高下。”
因着她未骑马的缘故,同人说话时,总要抬起脖子,而另一人则颇有几分高高在上的味道。
“今日施大人身体不适,不若让我前来同周大人比试一下可好。”还未等她开口拒绝,反倒是不远处的林拂衣驾马前来,并应下了他的战帖。
“荣幸至极。”
一百四十四、月事带 “雪客身体不舒服……
“若是雪客身体不舒服, 还是回帐篷里休息为好,免得总被一些不三不四的绿眼苍蝇给惦记上。”
时葑只是半抿了抿色如淡水的唇,并未回话。
等他们二人先后驾马离开后, 这处营地中除了她外, 便只剩下一些年纪稍大些的老臣和不擅骑射的女子, 唯她一青壮年在里头时, 却是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施大人也没有去参加这次的春狩吗。”
“我今晨无意间吃错了东西,现在身子有些不舒服。”原先眼眸半垂, 正在思索着一些事的时葑听到有人在唤她时。
抬眸间望过去时, 只见是今日同样同了一套嫣红色紧袖云纹骑马装的上官蕴正朝她走来。
“正好本将军也觉得今日有些不舒服,倒是可以陪阿雪话些家常。”上官蕴毫不避嫌的直接一个屁股坐到她边上, 并将他原先一直抱在怀里的暖炉递了过去。
“阿雪的身体可好点了吗, 我记得你往年秋春冬三季时,都总会过得格外难捱。”
“多谢上官将军关心, 本官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时葑并未伸手接过,反倒是拿起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
“还有本官的名字里头虽有个雪字,可本官记得并不曾同上官将军有过任何的交集, 至于此等亲密的称呼, 将军日后还是莫要在随意乱叫了才是, 免得令人误会。”
“我知道你便是阿雪,阿雪便是你 , 可即便你现在装作不认识我,或是不愿与我相认也好,也万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才行,阿雪。”男人的语气和眼睛里,带着在笃定不过之色。
“啧,想不到上官将军这编瞎话的本事倒是一流, 可惜的是,本官可并非是将军嘴里那个名叫阿雪的女子。”时葑闻言,嗤笑一声的朝不远处的林子走去。
她倒是没有想到,上官蕴这个蠢材许久不见,这说谎话的本事倒是越发高超了,就连这耳根子都不会红了。
果然啊,这时间总是会改变很多人以及很多事。
可是等她走进林子中后,方才发现里面静悄悄的,甚是诡异,正当她准备退身出去时,其中一处灌木丛突然中动了动,并且有几个黑衣人倏然持剑朝她袭来。
抽出腰间软剑,并迅速和人缠斗在一起的时葑很能清楚的分辨出,这一批人和之前那一批想要杀她的不是同一批人。
“狗官,纳命来。”其中一个身高约两米,手持流星锤的黑衣人出现后,原本围在她周边的黑衣人尽数躲在一侧,以防被误杀。
黑衣人手持的流星锤重有百斤,绳长九尺至一丈八尺,刚才那一砸,若非时葑反应快速的躲闪而过,说不定现在早已被砸成一滩烂泥。
大汉不但力气极大,就连手脚也是极为灵活之辈,在时葑才刚躲闪后,那人再一次挥舞着手中流星锤朝她面门砸来,这发生的一瞬间实在是来得太过于突然,甚至快得完全令人没有半分防备。
其他人似乎能预料到那流星锤砸下去后,会是如何一幅纯白脑浆混合着艳丽鲜血的画面,可是这一次,他们等了许久,也不见那流星锤落地之音。
等定睛一看,只见双牙紧咬,唇边更溢出了血丝的时葑将腰间软剑伸直遮挡住那正当缓缓下落,并马上要和她鼻尖相互接触的流星锤。
而她脚下所站的位置,更是在不断下陷,甚至往旁边呈龟裂状蔓延。
“阿雪。”前面本就不放心她的上官蕴跟在后面进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