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目中充血,像是一头打破囚笼的猛兽,一招一式毫无章法,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将眼前这个人碾成肉末!
激战一番无果,江长安忽然收起了太乙神皇钟,夏己讥笑道:“江长安,你这是想要向本王跪地求饶认输吗?”
江长安怒喝道:“夏己,你可记得白玉城中的那一掌?”
“那一掌?”夏己怒道。当时就是江长安大妖经的一掌两败俱伤,才才让他蒙受了莫大的耻辱。
夏己哼道:“可惜这一次就算你使出如何厉害的灵术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这就是你我现在的差距,绝对的差距。”
夏己表面不以为意,却被江长安这股随意的神色镇住,心中暗暗道:“莫非他还有什么底牌不成?”
江长安淡淡道:“这一掌必定会让你比上一次还要惨。”
江长安手上大妖经威势激荡而出,眼神却认真的留意着夏己的每一个动作。
人在受到威胁觉察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总会下意识地保护最根本的薄弱处。
江长安掌心威势凝聚,夏己面色也凝重起来,却见江长安手心掌势一散,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奔袭而来……
“哼,以卵击石。”夏己话虽这样说,但见到江长安忽然变招有什么后手,身影微微向后展了一个防护的姿态。
江长安目光急聚,神纹!
三头黑蛟就是薄弱的地方!江长安恨不得拍下脑袋,魔神变灵术加持,但他的神纹依旧不会有任何变化,所以对于如今的夏己来说,谁能够想得到最薄弱的地方,就是他平日最引以为傲之处?
江长安指尖五道剑芒怵怵打在四条巨大的手臂之上,江长安手心金芒打向夏己的头颅,夏己冷笑道:“你的杀手锏就是如此?没有的。”
夏己正在得意之时,却见江长安的身影猛地在头顶翻转,右手食指中指挺得笔直,一指无上威势打向三头黑蛟——
与此同时一声轻喝也迸喝而出:“修罗指!!!”
轰——
夏己赫然一惊,此时才明白江长安的意图,可是此时为时已晚江长安一指稳稳地落在三头黑蛟中间磨盘大的头颅上。
砰的一声炸裂巨响!
“死来!”同时惊怒的夏己竟也不顾那五道金芒将四肢打出了几个窟窿,惊怒之下硕大的巨剑“噗”得捅入左肩,连人带剑一同扔飞了出去,撞到宫阙石壁,足将三尺厚的墙壁砸得碎裂才停下。
烟尘之中江长安身子被牢牢钉在墙壁之中,整个身子像是要裂开,巨剑中的戾气在体内冲撞不止,噼里啪啦地骨头也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节节碎裂。
江长安急切的向着三头黑蛟望去,却见那头中间的头颅被打得粉碎,蛟龙身上纵横交错的鳞片飞溅,散成一道烟尘,只剩下了一条脖子摇摇晃晃。
“不可能!这是……什么招式?这一招在白玉城中你并没有使用!”夏己的身影仿佛凝固了。
江长安被巨剑钉在墙壁上丝毫动弹不得,剧烈喘着粗气笑道:“是啊,因为这正是我在白玉城里学的……”
猛地,夏己眼神变得惊惧恐怖,遥遥凝望着那正在被鲜血染红的一席白衣,明悟道:“你根本就是假装出的疯狂!失控、愤怒、失去理智一切都是你装的!你是让本王掉以轻心从而一击必中!你……不可能会有如此心计?本王不相信!本王不想信你不关心你姐姐的命!”
连墨沧也是惊诧地瞧着江长安的变化:“小子你装的?可以啊,连本尊都被耍得一愣一愣的……”
呵——
纷乱之中,江长安笑了,这一声轻笑低沉,夏己听来却清晰入耳,像极了嘲笑。
夏己喃喃道:“本王已经刺探出江家诸如渔常客的几人都没有离开过江府一步,他们不可能阻挡本王的计划,除非……”
江长安有气无力地笑道:“除非有这么一个人,隐匿在江府十年坐禅悟剑,丝毫没有值得人注意……”
夏己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凶狠,失魂落魄道:“不可能!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是你的心计,这就是你故意编造出来的,对不对?对不对?!”
夏己疯狂地大声怒吼,他又输了,输于心计!纵有千万种不甘,但他知道江府的的确确有这么一个人,他从没有在意过、更没有算进这次计划的一个人……
泥泞小道上,平氏兄弟的剑已逾越五丈之内,段刘孙意图阻止可为时已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剑已出鞘,无血不回。
只听呛的一声龙吟,剑已出手!
剑刃不见光华,但一出鞘,森寒的剑气已逼人眉睫。
八指剑出鞘——行若游龙,翩若飞鸿,这一剑太快,快得就连段刘孙这位泉眼境后期的强者都无法捕捉到一点残影。
五丈之遥,一步而越。
正凌驾于半空要劈砍而下的平氏兄弟脑袋和身子忽然之间分了家,断成了两节,而他们的距离和这个年轻人还有五丈的距离,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