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千丈高空黑雾之中一副长约十尺的一张黑谱,上绣各样山水,像是包罗万千世界。这一片数万里方圆的广大天地,即刻清清晰晰地映在他的意识之中!
还未等他从震憾中恢复,灵识又向前极速延伸,江长安仿佛置身于苍茫天地之间!
此时此刻,他的意识延伸范围已是前所未有的广阔,而且是四向发散,向前延伸有多远,也即会向四方延伸多远。而这一切发生在顷刻之间,从进入这片天地时至此时此刻,他才不过踏出一步而已。
而就在天地接据之间,竟有一座威城!
高阔望不到尽头的威城,不是繁荣景象,而是笼罩在阴霾之下,整座城死气沉沉,倒是让江长安想到了一个地方,一个整个盛古神州恐怕也只有他才去过的地方——酆都鬼城!
江长安迅速打消了这个荒诞的想法,盛古神州轮回往生皆是依靠一盏青灯,几十万年前青灯陨落轮回秩序自此紊乱,何来的阴曹地府?何来的酆都?
江长安看到城门前高有百丈的石门之上刻着两字——魂域!
江长安正要走近,却忽然感知到轰然一声巨响,他只觉自己的意识已在那无法形容的巨大威压下开始破裂,粉碎!
“小子,醒来!”墨沧一声震呼,江长安心神瞬间平静,双目不敢再私自去看那幅黑袍,重伤未愈灵识又遭到重击,江长安又险些昏厥过去。
回过神来,却见蒋公蒋婆正以一种看着怪物的眼神看着他,蒋圭甲双眼一眨不眨,紧张地问道:“你方才看到了那天上的东西?”
“对啊,怎么了?”江长安问道。
蒋圭甲难以置信道:“你小子怎么没有任何的不适?这很不正常!小子快说,你看到了什么?”
江长安艰难地说出那两字:“魂蜮……”
“魂域!”
蒋圭甲和蒋婆脸上的生气瞬间减淡几分,蒋公恍若失掉了魂魄,道:“完了,这次彻底完了!魂域关,鬼门开,阴兵降,索命来。皇城完了,京州完了,整个夏周都要完了!”
蒋婆恨道:“夏己这个畜生,这次可是犯下了大错了!”
“怎么了?两位老前辈什么鬼门大开?什么意思?”
蒋圭甲独臂摸着花白胡,一脸愁容道:“小子,这镇陵谱可是皇宫之中最危险的东西,一旦镇陵谱出世便是祸国之乱,夏周国遭此大劫,难啊……”
“一张镇陵谱会有祸国之乱?”江长安不相信地望着他,尽管听墨沧讲述过镇陵谱的来龙去脉,他的心中仍然保持怀疑态度。
蒋圭甲呼喝道:“你小子乳臭未干懂个屁!镇陵谱曾是一位大能神兵,其中收录万千厉害的魂灵,所以厉害的不是镇陵谱,而是镇陵谱中压制的万千恶灵阴兵!不要说是降服,就连看上一眼,神识灵元就会受到威压重创。”
“阴兵?真的如同墨沧所说的有阴兵!”江长安不自主地又望了眼镇陵谱,想到刚才的威压震吓赶紧又收回眼神。
江长安问道:“小子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尚大山前辈去了哪里?他不是九大供奉之一吗?宫中的九大供奉去了哪儿?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场景不管吗?”
“九大供奉……”蒋圭甲凄然一笑,而后摇头道,“这些老头子也不清楚,自从晚宴过后那臭药篓子就不知去了哪儿,现在指不定在城外哪个犄角旮旯采药也说不定,甚至连城里发生什么事都不清楚。”
江长安还欲继续询问但重伤初愈,方才堪破镇陵谱又耗费了太多精神力,当即晃了几晃险些摔倒。
“你怎么样?”夏乐菱连忙上前搀住关切道。
“小丫头,不用担心,这小子命硬着呢,瞧这样子是身骨已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悉心照料……”
蒋婆又对夏乐菱耳边小声说了句:“小丫头,原来你心心念念的就是这小子,我瞧这小子身子骨没什么问题,要是一会儿他找什么换药的借口让你帮他解衣宽带可不要上了他的当,男人都是这样的花招……”
短短几句说的夏乐菱面红耳赤,也听得江长安冷汗直冒。
两个年逾花甲的老者相视一笑,先后走了出去。
寝殿中一时静谧非常,只有灯火闪烁的沙沙声音。
江长安道:“怎么没有看到南宫舞与青竹?”
“他们两个去煎药了……”
一言一答,两个人的对话又陷入了僵局。
夏乐菱眼中充满了希冀,语气怯懦间忽显坚毅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带我回江州呢?”
江长安沉默,诚然,退婚之事令整个江家对这位静菱公主无不是敌对的态度,用大姐江琪贞的话说就是“背叛之人,人恒叛之”,就连一向脾气很好的司雪衣都是冷面以待——并非是皇室对江家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而是这个女人对江长安、对她最疼爱的儿子的伤害。
直到现在江长安心中也一直存有疑问,夏乐菱当年为何做下退婚之举?想了想正欲开口,夏乐菱先说道:“我不想你现在回答我,我要你欠着我,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