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术不正,心术不正……”莫谷子心中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疲惫,不过是使用了一招而已,却是比和连屠大君大战了一场还要疲累。恍惚间他好像明白了江释空所说的那句“相由心生”,但明白了又如何,不过也是苦笑。
莫谷子转身离去,这一刻这位长得鹤发童颜的老者步履缓慢了几分,更像是一个步入暮年的平常人,步履蹒跚。
好戏落幕,长孙赫也被架出了上清殿,呆呆地跪在殿门前。
慢慢的,所有人尽相鸟兽散去,就连戮生门的弟子也是早早地离去,生怕和这位被逐出凌霄宫的“外人”扯上什么瓜葛。而有的几个曾受过长孙赫为难心有怨气的弟子,凑上前去幸灾乐祸地怒斥上几句,啐上几口口水。
长孙赫全然像是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地上,万念俱焚,木讷不为所动。
这时,一个小道士冲上前去挡在长孙赫的身前张开两只手臂阻拦着他人上前谩骂。
“几位师兄师叔,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等到殿中的所有人都已离去,小道士将长孙赫搀起。
长孙赫呆呆问道:“他们都离去了,你还待着这里做什么?”
“为师父整理着装……”小道士道。
长孙赫苦笑道:“老夫已不再是凌霄宫戮生门的门主,你无需如此,应该像他们那样踩我一脚推我一把……”
小道士微微一愣:“弟子不明白,为什么?”
长孙赫随后自嘲般地笑道:“因为这样你就会和他们一样,他们也就不会怪责你。”
小道士低眉思索道:“师父修为虽然不再,但好在还有性命,只要有机会……”
“机会?还有什么机会?”长孙赫摇头道,“没机会了,什么都没有了……”
小道士忽然呆板的气息一转,语气凌厉道:“师父忘了,师父手中还有太师父的玉佩,太师父近几日一定还要着手重新调整凌霄宫门内诸多事务后才会闭关,而师父完全有机会再进上清殿,上清殿中至宝众多,能够找到再度恢复修行的方法也说不定……”
长孙赫迷蒙的眼中忽然透露出一股生机厉色,他发现了蹊跷,这个小道士的话让他心底升起了一股凉意,其言可谓,其行可诛!
长孙赫转头望向这个有些陌生的面孔,寒声道:“你叫我师父?可老夫从没有在戮生门中见到过你,你究竟是谁?”
小道士表情再变,这次转变成了一个玩世不恭随性潇洒的姿态,玩味笑道:“长孙赫,没有想到你现在才发现这一点,我师父说的不错,你的境界虽有道果境,但你的脑子智慧还停留在混沌之初没有开发的阶段,就是一个白痴一样的人物……”
“你……你不是凌霄宫中之人!你究竟是谁?什么目的?老夫……老夫杀了你!”长孙赫扭曲着身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没有走出两步又瘫软在地。
“长孙赫,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小道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随便说杀杀杀的……”小道士笑道。
“你是天命宗的那个臭道士!在皇宫中帮助江长安的臭道士!”长孙赫双瞳惊恐,抬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小道士语无伦次地说道。
啪!
长孙赫脸上多了一只红色掌印,一张脸都是疼痛和麻辣火烧一样交织的痛觉。
“别臭道士臭道士得叫,小道有名字,吴迟,另外这一巴掌可不是为小道自己打的,而是为我师父江长安,你还没有资格直呼他的名讳,要是怪就怪他别怪我……”
“你的目的是什么?”长孙赫冷冷道。
“目的?自然是让这世间更加的和气,以和为贵的宗旨始终是不能动摇,所以为了这团和气的促生,总要有牺牲,牺牲那些不知道和气有多珍贵的人,果然江长安师父说的没错,让一个人死的最佳方法是在他绝望的时候先给他希望,再在他抱有希望的时候一击必中……”
嗤——
吴迟说着,那枚掉落在地的短匕刺入了长孙赫的胸口,鲜血井喷似的流出,在他惊惧的眼瞳中生机逐渐消散湮灭。
“长孙赫,早在皇宫之中小道便说过,不杀你我誓不为人,这道业障也会随着你的死去而消逝。”
“不……”长孙赫不甘,挣扎着脖颈暴突出青筋,直到万全定格,死不瞑目。
吴迟拾起掉落在长孙赫身旁的那枚白色玉佩,若有所思,半晌后他转头看向了上清殿的方向,喃喃道:“上清殿中至宝居多,不知又有多少的人被这些至宝吸引而来却又葬身在这种种机关陷阱之下,为了不再有这种惨案发生,看来小道只有受累走上一遭,没办法,谁让以和为贵呢……”
当晚,凌霄宫上清殿传来被洗劫一空的消息,就连一根毛都没有剩下。
……
今天对于凌霄宫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江长安连闯三关败各门门主;莫谷子不知如何轻而易举地退去连屠大君;长孙赫叛门弑师未遂神秘死去;紧接着当晚上清殿中诸多至宝又被洗劫一空。
所有人都清楚,景皇时日无多,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