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络焚噬,那岂不是生如火煎?”江长安想一想就忍不住打了寒噤,紫衣老人畏畏缩缩躲在了玉柱后,有这水珠缚命,更是对这小子忌惮到了极点。
只要江长安想,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就能让他生不如死。
世事转变有的时候真的非常有趣,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江长安此时最大的感慨莫过于此。不到半个时辰,他已能够随意掌控这个紫衣老人的生杀自由。
安仙子缓缓地抬起头来,双眼扫过整个大殿,最后落在江长安的身上,即凝止不动。
一点白光浮在他的脚下,掌心轻轻按在他的肩上。
“安仙子……这是……”他正欲发问,安仙子抬起头凝视上方石壁,她周身淡漠,半丝人气也没有,和一块石头没有区别,带着江长安直接朝向上方石壁撞去!
窝草,这娘们儿这么虎!
江长安心下一惊,刚要擎出太乙神皇钟开路,却见那本是死物的石壁竟自动散开,坚硬磐石像是软散成沙,哧哧声中急速自动规避,摊开一道通途。
洞外,众人翘首以盼着大帝手札真正的面貌为何物,也有的人则各怀鬼胎,摩拳擦掌只待在江长安取得大帝手札后冲上去放一记闷棍。
天色接近晌午时分,烈阳高照。
轰!
整座山巅仿佛都在齐根抖动,一记惊天霹雳过后,圣地山顶处白色毫光冲天而起,直上九宵!
白光转眼而逝,屹立云端,再抬头看天际百丈高处,无穷无尽的雷云霹雳之中,徐徐飞出两朵旋转不休的青莲,浮云尽散,天地间青莲上立着一个一袭白袍的卓卓女子,在她的身旁则同样携立着一个白衣男子。
安仙子衣袂飘飘,面若寒霜,踏莲而下!
山顶众人一片哗然,当即有人颤声呼喊道:“难道江长安真的窥破了大帝手札的玄机,得了大道!甚至成了真仙?”
“怎么可能?盛古神州自有三篇十二境道法以来,从未有人真正打开仙阙神途,江长安也妄想。”
“那他身边的仙子又是何人?奇哉怪也!”
所有人的眼珠都恨不得跟着这两人消失在虚空尽头,激动难抑,若是江长安真的参悟了大帝手札,这时再赶紧将重礼送到参天院,与江长安套上近乎,只要江天监开口提携,透露出两句大道心得,成道还不是指日可待?
他们目光灼热,这股灼热不仅仅只停留在双瞳,还延伸到了每个人的心底,不多时,已经不少人按捺不住欲望,纷纷争先恐后地挤下山道,准备着送上一份大大的厚礼。
司徒玉凝与薛瑾儿所派的眼线侍从也慌忙下去禀报消息,只有姬缺面色铁青站在原地,他不知那白衣女子为何人,但却知道所谓的圣地山洞之中根本就没有大帝手札,有的只是一个力量连他都深感恐怖的紫衣老人,现在洞中什么情况,他一无所知。
等众人散去,姬缺斥退了余下弟子,只身踏入山洞。
走到奢华大殿中,远远便看到面色惊恐的紫衣老人依偎在金柱旁。
迅速四下扫了眼殿,见诸多至宝犹在,姬缺安下了心思,头顶山洞早已自行愈合封闭,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除了紫衣老人恍惚的神情。
可悬着的心还未放下,便就见到一旁狼狈痴傻的世子洛松。
“世子……世子殿下怎么会在此地?”姬缺急速奔去,刚一靠近立即闻道一股尿骚气味从洛松身上扑面而来,而这位至高无上、高傲无两的世子殿下正蹲在地上用自己的尿液和着泥巴,玩得乐此不疲,傻笑不止。
姬缺心中惊颤不已,眼前这人哪里还是那个心计深沉的世子洛松,分明就是一个白痴。
洛松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道南书院摊上了大麻烦!
惊愕之余也顾不得洛松,姬缺目光重新放在紫衣老人身上,疾步走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后生姬缺实不该在此时擅自入圣地,但实乃担忧仙师安危便擅自闯入,仙师勿怪……”
嗤!
他还来不及反应,紫气牢牢封住了他的咽喉,那张恐惧的脸庞扭曲愤怒,像是要将所有怒火一瞬间全然倾吐而出:“是不是你背叛了老朽!不然那和上周怎会来了雍京!一定是你这该死的后生泄露了老朽的消息!”
姬缺浑身抽搐颤抖,双手灵力一丝也使不出,只得胡乱抓挠,可这只是徒劳。
渐渐的,他的灵力慢慢消散去,目光也黯然逝去光色,体会着江长安与洛松都体会过的痛苦,气若游丝……
两朵青莲直飞至雍京城边缘一座无名高山上徐徐落下,此处居高临下,远远望去重山交叠,雍京城全貌皆被收入眼帘。
江长安却无暇欣赏远处的美景,山景是死的,但人却是活的,看山皆有时,看人需当下。他的目光早就着落在素白女子身上,她完全不像是一方圣地之主,更像是行走在浊世中的一滴清露,纯净无杂。
“没有想到堂堂山古圣地临仙峰女帝屈尊前来救在下,真让在下受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