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是大言不惭!血煞阴溟上魂灵就连女帝也无法解救,老婆子就和你赌这一把,只不过规矩要改一改,如是你输了,没有将这魂灵解脱,或是伤及了一只魂灵的话,你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苦婆既然加了条件,我也有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
“若是我赢了,我要临仙峰三天的指挥权。我知道女帝平日不理凡俗杂务,临仙峰上下都是由苦婆打理,你有这个权利,如果我赢了,三天之内,无论我下什么样的命令,在临仙峰进行怎样的布置,举行怎样的集会活动,苦婆都不得阻止乃至干预。”
“三天指挥权?小子,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其余人生叱骂着他的野心与不自量力,就连安君堂脸上也带着少许疑惑。
江长安悠然道:“我的一条命当然金贵,要这三天指挥权都已经是打了不少折扣,苦婆敢赌吗?”
“哼,老婆子有何不敢,就以五日为限期,五日一过,倘若你没有做到你所说的解脱魂灵,就是死路一条!若是这五天内你敢逃脱,临仙峰立即下达五方令,天涯海角,无论你逃到何处,都是难逃一死!”
“女帝作证,一言为定。”
苦婆冷哼了一声,带领数十名弟子转身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百十位弟子,院子里依旧水泄不通,热闹得很。
这百名弟子得以有机会瞧见江长安,一个个目光灼灼,炽热得凝视着他的脸颊,就如三百年没有见过男人,尽管她们之中真的有出生至今都没有见过男人的女妖。
安君堂问道:“你赢这三天,想做什么?”
“你好像知道我一定会赢?就不担心我死在她的手里?”
江长安双手抱住后脑勺,懒洋洋地斜靠在石桌旁,眼珠盯着她的脸庞,嘴角微微笑意:“还记得在上次你说不知什么是大年节,更不知凡尘人世新春烟火气,刚好,五天后就要临近大年除夕,若是这次我赢了,一定让你领略一番,什么叫做新春佳节!让你知道山下寻常人的春节是什么样的!”
安君堂双目仍旧没有任何波澜,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反倒是一个个女弟子激动不已,他们下山的机会很少,能够在世外渡过春节这种尘世一年间最重大节日的师姐师妹更是寥寥无几,只听闻各种各样的习俗就活动已是羡慕不已,如今就有在临仙峰上实现的可能,怎么能不激动?
他笑眯眯地凑上前去:“怎么样?是不是看到我还记得你说的那些话,心中有些小小的感动?”
啪!
安君堂剑鞘又敲击在他的膝盖,江长安顿时栽倒在地,仰头痛呼:“还来?今天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仙子姐姐,你也太无赖了,居然偷袭!”
“古往今来无数强者有几人是真正死在光明正大的对决之中?多是阴谋算计致死,你不傻,应当是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敌人在杀你之前,谁又会给你提示?”
安君堂的整张脸色从头到尾并没有一点变化,只是微微看了看他:
“况且,我打你,你又能如何?”
江长安不禁语塞,不错,两人之间的差距岂止是天壤之别?安君堂只需一根头发丝就能轻易置他于死地。
安君堂道:“你若是真气不过,就当我是你的仇人,你能做的,只有努力打败我,那时才有资格报此大仇。”
她转身而去。
“慢着!”江长安突然将她喝住。
娘的,老子何时吃过这种大亏?无论如何也要找回些场子不可!
数百名弟子心中顿时悬在了半空,谁敢这样呵斥过女帝?从前任何一个但凡与女帝大声叱骂的人,尤其是男人,早已经化成了飞灰。
在她们所有人心中,江长安之所以能够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女帝身为女人的需求,而江长安只是一个解决需求的工具而已,大胆悖逆女帝,不分尊卑,只管杀了,不过是再寻一个代替品罢了,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大声呵斥?
所有人眼里,江长安已然是一个烧成渣一吹就散的死人!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安君堂果真停下脚步,回身看去:“还有何事?”
“仙子姐姐可还记得上山时我曾说过,这临仙峰钟灵毓秀,却独独少了文人骚客的题壁诗词?”
“记得。”
“那就好,现在,我就题出一首,写在这白首峰长生院中,歌景明志!”
就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江长安双指捏出一道金光,一瘸一拐走到门前一人高的青石上,手指翻动,石屑纷飞,一边篆刻,一边口中念叨:
“天南地北,问乾坤,何处可容狂客?
借得临仙一水色,画仙子,白衣鱼沉雁落;
晨钟暮鼓,生凉夜,淡扫石边缺月。
皓腕素袖拨尘心,大丈夫,纵将天人睡也!
一书娶亲贴,此生志取:安和、君欢、堂前雪!”
写完,收工!
他拍了拍掌上飞尘,转身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