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戏,简直儿戏。”
白首峰长生院之中,夕阳西下。
自从南海回来,江长安与安君堂经过商议之后,将训练的时间挪放在了下午,这样他能整夜都将时间花在炼化灵源炁流上面。
江长安这次罕有没在安君堂剑鞘下挨得倒地不起,自南海归来不过短短七天时间,五阶剑书他竟是能应付七七八八,这点也完全出乎了安仙子的预料。
七天时间,江长安每晚躲在神府镜中,将这灵源炁流完全吸收归入体内,他居于洞墟境初期太久,早就属于厚积薄发的范围,灵源炁流的力量太过雄厚,若非是有神府镜协助,他早就适应了上古的灵力的话,这样汹涌蓬勃的太古遗物能将人活活扯得粉碎!
而整整七晚水深火热换来的好处也是相当可观,晋升两阶,洞墟境后期,无论是谁看到短短七天有这样的成就进步都会叹为观止,就连安君堂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说出“儿戏,简直儿戏”慨叹之语。
“灵源炁流,还真是好东西,要是能够再找来个百八十来块的,是不是兴许就能够一跃直入大道篇?”
月下,江长安如同往常一样躺在树上,枕在安仙子的腿上,青丝落在他的鼻尖,软软痒痒的,发梢清香比丹香还要沁入心脾,让人浑身舒适。
安君堂身材修长,婀娜挺秀,坐在树梢,坐在他身旁,美眸中光彩流动,素白衣裳发出柔和的光芒,就连她的脸颊上也映着一层温润鸡蛋光泽,神态宁静。
安仙子道:“灵源炁流太古遗物,常人能够看上一眼就不知是几世的福分,有几人能够像你这般有福消受?你却不知好歹,人心欲望如沟壑难添,真是不假。”
“哈哈,仙子姐姐,这句话你可说对了,人的欲望总是无休无止的,就像是我总想躺在你怀里,永远都呆不够,算不算得贪婪?”
安仙子低眸瞧着他,眼神淡然如清水月光,双手像往常一样抚在他的胸口与头顶,无可奈何地摇头,她是堂堂女帝,神榜前列,偏偏对此人无法。
他笑呵呵得,又闭上了眸子,享受着安逸,今夜不用练剑,他要休养生息,保留全部的力气,去完成最重要的一件事。
她细声问道:“镇压神婴刑荒,你有几分把握?”
“三分。”
“即便炼妖壶,也仅有三分?”
“错了,是炼妖壶加量天尺,仅有三分。”
安仙子不语,过了片刻才又拾起这个话茬:“加上你,有几分?”
江长安摇头轻笑,他自己也不知道,即便是无论什么事都会做一个极为周密的计划,可许多时候一些事情总是不能按照计划的来,相较无懈可击的计划,更重要的是随机应变的能力。
辗转月上柳梢头,后半夜的时候,江长安走进绝尘谷,从白玉水纹镜进入云顶无涯洞之中,那个手执冰蓝翎羽,似黑蝴蝶一样的中年女人如往常一般守在正殿。
江长安没有开口,她也未曾开口,两人一句话未说,江长安单刀直入金门。
“啊!”
婴儿的啼哭声中带着一股怪异的嬉笑,熬过了十多万年,终于遇到一个活人来到这里,它太寂寞了,江长安正是送上门来的绝佳玩具。
江长安深呼了两口气,一头扎进古殿最后的禁地!
尽管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心惊肉跳。
眼前大殿像是最初刚刚踏入云顶无涯洞看到的一刻,四周并非古殿壁石,也不是山洞囚禁古地,而是一片自由畅快的小天地。
这里天色同外界一般陷入了黑夜,天上有造出的明月星河,远方有辽野江流,群山林立,所有的山木摆设生长的环境与神府镜中显现的有八分相似。
一座座黑色的大山并立,流动上古之气,纵横捭阖,其辽阔不止千万里,山中环绕着一缕缕蒙蒙白色雾气,给人的心头也同样蒙上一层沉重雾霾,拨不开,散不去。
在夜幕笼罩在洒落下时,这里看起来和外界并无不同,颇为祥静。
其中有数十上百座大山拦腰截断,断裂的山口有新有旧,像是什么庞然大物猛烈撞击形成的断壁,格外的醒目,而一些山崖上,则能够见到一道道锋利深刻的爪印,每处都有数十丈大小,触目惊心。
“这是捏造出的上古时期场景,东方首帝真是煞费苦心。”
夜晚,在空旷的山野,安谧的森林,前方,传来海啸一样的声音,婴儿的啼哭!
这道音波将许多千年古木都连根拔起,碎成木屑。蒙蒙白雾中,可见数十里之外有一头大致轮廓的巨兽引颈长嚎,声震四野,听了令人毛骨悚然。
阵阵音波将惊涛骇浪,卷起千重水蛟爆射而来,将上百座山头都震得粉碎,一块块重达万钧的巨石被卷起,直冲云霄。
江长安不退缩,驾驭神虹继续前行,穿过白雾,来到了方才看到那巨兽轮廓的半空,仔细观望,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只见,在十丈外,浓浓白雾中竟透着一双冰冷而又恶毒的眸子,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