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为引,神魂为媒,入我识海,开启灵眼。”
万归元整个人已经变得身心空明起来,心无杂念。
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为何要开启灵眼的原因,也似乎忘记了宁小婵这个人。
他的身前一片白芒,如三万内在诛天大阵中一样,醒来一个人,睡时一个人,什么都不去想,只记得无休止的修炼。
那个时候他根本那么多的情感,如仙童般洁白如纸。
灵眼,即为天眼,能够看到肉眼所不能看到的事物。
这其实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窥探天机,古往今来,很多人开启灵眼失败,追究起来,亦是与这片天地的法则有关。
天道无情,造物主之下皆为蝼蚁,自然不会容许有人私自窥探天机,所有逆行者皆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修行一途,何尝不是逆天而行,与天争气运?
万归元紧闭着双眼,脑海中突然间出现了一道身影。
“师尊!”
他嘴唇微颤,内心深处早已经惊涛骇浪一般。
“所谓灵眼,何为眼?”
那道伟岸的身影背对着万归元,话语中虽然透着冷漠,声音听起来却是非常的熟悉。
“回答我。”
“观世间万物,方为眼。”
万归元深吸了一口气,他虽然有太多的话想问自己的师尊,可还是顺口回答道。
“不对。”
那道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相由心生,而眼为心灵的窗户,你说这眼只能观世间万物吗?”
看起来很像玄云天尊的男子淡然一笑,声音中透着一抹暖意,可他依旧没有转过身来。
“你既然能够看到这世间万物,为何看不到人生百态呢?”
“眼,有时候需要你用心灵去感受,去聆听。”
酷似玄云天尊的男子一步步向前走去,话语很轻,如浮萍过绿水,仅仅一波荡漾。
“师尊,你到底去了哪里?”
“师姐妹她们可还好?”
原本关闭六识,心无杂念的万归元,看着那位虽未转身,却已经几乎确认身份的男子,他一声声的嘶吼道。
三万年,他从未说过,在那个孤寂的大阵中,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如今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师尊,他如何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只是不想被别人看到罢了。
此时此刻,隐娘等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看着万归元那不断颤抖的身体,他们总觉得是万归元在施法的过程中出了问题。
“老祖他怎么了?”
上官惊鸿舍弃了朝政,亲自在远处看着万归元,脸上写满了担忧之色。
“大家不要乱动,老祖现在应该是陷入了某种刻骨铭心的回忆中了,没有什么危险。”
隐娘盯着万归元一会后,见到那四把招魂幡依旧古井无波一样的盘旋在他的头顶之上,便初步断定万归元并无危险,不然以招魂幡的灵性,自然会提前示警。
只是他很好奇,那个一向心如磐石的男子,到底会因为什么事情变得如此激动呢?
隐娘深知,万归元虽然心疼宁小婵,却绝不会因为宁小婵变成这般模样的。
“真不知道三万年前的你是什么样子的。”
隐娘缓缓闭上了双眸,一滴清泪顺着脸颊轻轻的流淌了下来。
她在心疼万归元,心疼那个看起来心如磐石,却也有一段未知的过去的男子。
弹指一挥间,一晃三万年。
“师尊,这是真实的,还是我的幻境?”
那个身陷大阵三万年的男子,如一个孩子般,带着哭腔问道。
“何为真,何为幻?”
“相由心生,相由心生。”
万归元的耳畔声音不断的回想着,但是他知道,那个酷似,甚至说就是师尊的男子已经渐行渐远了。
他没有追上去,因为他知道,师尊若是不想见他,便是拼命的追也不会见到。
“这是梦吗?”
万归元摸了摸下巴,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不过饶是如此,他从始至终,都不曾睁开过一次眼眸。
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自己的感应。
咦?
相由心生,难道这一切都是我曾经最苛求的吗?
可我紧闭双眸,那如此真实的画面又是为何呢?
万归元一脸的狐疑,已经分不清真实与虚幻,他总觉得刚刚他发生的一切就是真的,只是他想不出师尊到底从何处而来,又去往了何处。
而他的师姐妹到底有没有跟师尊在一起,种种迹象表明,师姐妹们似乎与师尊分开了。
难道真的是相由心生吗?
万归元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他不否认这个说法,却始终觉得出现的画面,与他所想关系不大。
最主要酷似师尊的男子点醒了他,眼睛是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