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
他将书册放下,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拢住衣衫,从地上捡起外袍抖了抖,随意搭在身上,坐在榻边蹬上靴子,起身起了门。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端着餐盘回了房间。将木盘放在暖阁榻上的小桌上,走向床榻,将又困得眼皮打架的谢汝连着被子抱了起来。
“吃点再睡。”沈长寄把人抱在腿上,一筷子小菜一勺粥地喂着。
“惯的你越来越娇气了。”他感慨道。
谢汝懒散地抬了眼皮,“听上去你好像很自豪?”
“那是自然。”男人笑道。
将人宠到旁人受不了,宠到她不愿自己做这些事,宠到她离不开他才好。
“诶,我想到了!”
谢汝突然睁大了眼睛,精神了不少。
沈长寄手里的粥碗险些被她掀飞,他稳住怀里乱动的人,又舀了一勺,“啊——再吃一口。”
“有了有了,我知道了!”
她一口将整个勺子含进嘴里,吞下了粥,将他的手推开,然后将自己脖子上的玉石吊坠解了下来,比划着就要给他戴上。
沈长寄放下了碗,任由她动作,挑眉问道:“作甚?”
“这个,送你了!”
她兴奋地在他腿上蹭来蹭去。
“为何送我?”声音莫名变得微哑。
“我……就觉得适合你啊。”谢汝的脸微红,“你我成亲,我的便是你的,这是我带了十多年的东西,唯这一件是陪我最久的,上回你心疾发作,你戴着说管些用处,我,我送你了。”
总不能说,在做那事的时候,喜欢看到自己曾经的贴身之物挂在他的身上吧……
总不能说,她喜欢与他这般亲密,喜欢给他戴上属于自己的标识物……
“在想什么?”沈长寄低笑着将她抱紧,凑到她耳畔,“脸红成这样,我会误会。”
“没有误会……”
沈长寄身形一滞,喉结滚了滚。他轻轻吸了口气,抱着人起身。
“好,没有误会。”
春宵帐暖,又是一夜荒唐。
转日清晨,用过了早膳,谢汝坐着马车出门,去了城中最大的药铺。
“可还难受?”
谢汝有气无力地窝在他怀里,“还好。”
“叫你缠着我,受凉了有你苦头吃的。”
“阿嚏——”
沈长寄沉着脸,将披风给她裹严。
“怎么不多睡一会?昨夜折腾到那么晚,今早非要闹着出门。”
“早些买药回来,还要看看孟公子的病。”
“买药叫下人去便好,何必亲力亲为?”
沈长寄轻轻托着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肩上,温柔地揽住她在怀里,“你要是病了,我便再也不任由你胡闹了。”
谢汝笑了两声,“你不会的。”
只要她撒个娇,什么事都能成,她将沈长寄的心思捏的死死的。
沈长寄:“……”
不多时,马车停在药铺门前。
沈长寄叫人叫醒,揽着她下了车,进了药铺。
这些日子药铺的掌柜已经对首辅府上的下人们认了熟脸,这回见首辅和夫人亲自来,忙从后堂绕到前面。
“大人,夫人。”
掌柜战战兢兢地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