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真是也太无趣了。”
他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微微笑起来:“我呢,确实是对不住你,不如就祝你下辈子投个好胎,既有美酒又有美人相伴,别再像这辈子一样倒霉,识人不清,遇上像我一样的混、蛋了。”
踏影步
沈柠后来回想,其实有些事早在那日阿罗与宴辞比剑,就已经有了征兆和提示,只是她当时一门心思提高自身武功,并未注意。
那夜灯花明灭,宴辞持剑在手,持剑就刺了上去。
阿罗不肯欺负他木剑不利,青睚剑并不出鞘,侧身让过,紧接着下一个动作就是回身重重劈下!青睚剑自带悍然凶气,哪怕不出鞘,那一下若是劈实,只怕半个身子都要麻木,直接败落。
谁知宴辞一剑方歇,头也不回,脚下不知踩了何种步法,生生止住冲势,直接刺向阿罗腰腹。
阿罗瞳孔紧缩,一个空翻到宴辞身前,宴辞右手使剑,已不及调转剑势,竟眼也不眨直接交到左手,顺势无声无息划向阿罗双眼!这一下连阿罗都有些意外,轻“咦”了一声,回身格挡。
沈柠在旁看得都不敢大声喘气,这么多年在她手中连阿罗一片衣角都沾不到的小木剑,竟能被人用得如此肆意张狂,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两人转瞬已交手数个回合。
宴辞平时沉默少言,又无法调动内力,阿罗是剑道宗师,光凭气场就能死死压制住他。沈柠原以为会打得束手束脚,却不想宴辞一剑在手,毫无畏惧,上来就接连快剑、招招凶险,气势半点不弱于阿罗。
阿罗也没料到宴辞竟然是以快打快的路子。
沈家剑术多由军中刺杀招数演变而来,是天底下最凶最险、杀气最重的招数。她不愿下死手,青睚剑又不出鞘,剑招就缺了杀意,威力立刻削弱大半,又被宴辞仗着步法精妙,一往无前,逼迫她只得招架。
阿罗持剑一扫,竟被宴辞倏然弯腰避过,手中木剑在背上一旋,擦着他自己后颈发梢冲着阿罗脖颈刺去。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常人使剑,总要下意识让剑招保持在自己视野中,以确保剑势准确。极少有人敢在背后看都看不到时出剑,这要求剑客极其自信,才能在打斗到生死攸关的时刻有把握出剑。
何况背上一剑不仅刺得偏门,锋芒还分毫不减,瞄准的是阿罗的脖颈要害,让阿罗瞬间都忘了木剑无锋,要害被刺的威胁让她下意识反手一拔激起剑气,青睚断剑“唰”地一声出鞘,直接将木剑击上半空,两人挨得过近,青睚断剑收势不及,裹挟着剑气刺向宴辞头颈。
“小心!”沈柠下意识惊呼。
只见宴辞身法诡异,就地一点斜翻避开青睚剑,在旁边树上踏了几步跃至空中,右手一探,轻轻巧巧接下被挑上天的木剑。
白色重重衣摆宛如渐次叠开的洁白花朵,又像是变换无端的重重浮云,在空中一闪而过,格外漂亮!尤其他接木剑时目光笃定,一张脸都因此显得眉如墨染、目似点漆,平添三分英气。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宴辞打过一场,似乎人都显得神采飞扬了些,抛了个笑容给沈柠:“木剑不错,谢了!”
这人平日不显,一打架就帅了不少啊。
沈柠接过剑反复确认,实在想不通同样的一柄木剑,在宴辞手中就像变成神兵一样,都能逼阿罗姑姑青睚剑出鞘了。
“好高明的身法。怎么从未在江湖上听过这样绝妙的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