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
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
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仅仅南城的城门,便有三座。
其中最中间的城门名为建国门,左为白虎门,右为长厦门,型制恢宏。
李逸之随着人群走进了城门,入目便是宽达百步,贯通南北两门的大街‘天街’。
大道两旁店铺林立,里坊之间,各辟道路,与贯通各大城门的纵横各十街交错,井然有序。
那怕是见惯了现代化都市的李逸之,也不免为洛阳的恢弘而惊叹。
沿着天街,李逸之很快来到了‘宋家行馆’。
他这次来了,是为了拜访宋缺的。
因为当初宋缺北上洛阳,途径许昌时曾拜访过他,只是可惜他已经去了飞马牧场。
这次他拜见宋缺,除了联系感情外,还有就是对未来局势的商讨。
毕竟宋阀,可是他现在最坚定的盟友,有许多事情,李逸之也想听听宋缺的看法。
其实,对于和宋缺的这次见面,他心中还是颇为期待。
这位宋阀阀主,可谓一个传奇人物。
不仅精通文韬武略,是位出色的军事家的;在武道一途上,更是走到了一个极致: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表明身份后,李逸之被人很热情地引入了客厅。
没有等多久,就有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很快走进来三个人。
为首的一位俊美异常的中年男子,一张英俊的面庞,找不到任何瑕疵,行走间更是如龙行虎步,有着巍峨如山的气度。
李逸之知道,这人肯定就是宋缺了。
宋缺不仅以武功和军略著称,本人更是上一代武林最有名的美男子,连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都曾为他着迷。
在宋缺身后,是宋师道和宋智两人。
李逸之站了起来,躬身一礼道:“晚辈李逸之,拜见宋阀主。”
宋缺走到了李逸之身前,不由上下打量了番。
他赞赏地点了点头,随后用醇厚而又磁性的声音道:“逸之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吧。既然你称二弟为二叔,就称我宋叔吧。”
这倒不是宋缺自大,而是李逸之今天持晚辈之礼拜见,他自然不会搞得太生分。
“是,宋叔!”
李逸之应道,随后朝宋智和宋师道拱了拱手。
众人一番寒暄后,便各自落座,有侍女端上了香茶。
随意聊了几句,众人便谈到了正事上。
李逸之说道:“宋叔,不知道这次宁道奇向您约战,可有什么胜负承诺?”
宋缺放下了茶盏,说道:“梵清惠找过我,劝说我放弃支持你,改而支持李唐。只不过在天下大势上,我再度和她意见相左,因而她便提出让我与宁道奇一战。如果我输了,则放弃支持你,退回岭南。”
据说以前,宋缺和梵清惠还是恋人,两人最后因为天下大势上意见不合,最终分道扬镳了。
因为宋缺是坚定的汉族主义者,最是重视汉人血统。
慈航静斋支持杨坚,这是他不能够接受的,因为杨坚并不是纯统的汉人。
“慈航静斋这群女人,也就这点手段,先把自己标榜为天下苍生的救世主,然后再以这大义逼迫他人,一旦逼迫不成,便动用武力,直到达到目的。”
李逸之淡淡一笑,他轻轻摇头说道:“去年的时候,师妃暄便就找过我,劝说我投降李唐,被我拒绝了。随后她们便请动了佛门四大圣僧,想要擒拿我,不过被我轻松走脱了。”
宋师道不由莞尔一笑,说道:“这慈航静斋的女人,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宋缺淡淡说道:“并非她们天真,而是她们曾经有这个底气。无论是佛门四大圣僧,还是散人宁道奇,都愿意听她们的调遣,试问这整个天下,除了逸之和我们,又有谁敢真正无视她们?”
宋智点头,叹息道:“师道,你当年是没有见过慈航静斋的影响力,天下正道各派,几乎都是为之马首是瞻。只不过随着天下大乱,她们失去了朝廷的支持,因而影响力大为减弱,但是也依旧不可小觑。”
李逸之自然知晓慈航静斋的影响力恐怖,只不过她们奈何不了他罢了。
他摇头道:“不说她们了,等我夺得了天下,第一个要灭就是她们。一群女人而已,也敢妄想操控国家神器,简直是不知所谓。对了宋叔,明天一战,你可有把握?”
宋缺眼中战意涌动,说道:“就看宁道奇有没有踏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