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是忠臣良将,他赵构看不出来吗?
这一点他自然心知肚明,可问题在于,这位老兄大呼小叫的就是〔北伐!〕、〔过河!〕、〔迎二圣回朝!〕
宗泽的目标崇不崇高?
跟金国死磕到底的勇气热不热血?
答案绝对是肯定的!
但宗老将军错就错在,他不明上意!
你说说北伐啊、过河啊、迎二圣回朝,这几个词条听在他新上司的耳朵里刺不刺耳?
一个当皇帝的,第一个考虑的就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动摇他皇位的因素,至于什么民族气节,这关老子屁事儿?
其他皇帝怎么看待此事,不能妄下断言,但是赵构就是这么想的!
没办法,如果没有大金这个神助攻,大宋的江山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他赵构手里!
可你倒好,一门心思的想要迎二圣回朝?
那就别怪寡人忘恩负义了!
所以宗泽才会憋屈到死!
宗泽之死,赵构还是有几分愧疚的,所以对于宗泽一党的岳飞,他还是很照顾的,当然了,你别就是重提,那就君贤臣忠、皆大欢喜了!
对于忠臣良将,赵构打心底里喜欢,相对于那些只会溜须拍马的馋臣,他们绝对要可靠的多,不过对于揣摩上意这一点来讲,他们就难免的成了一群死脑筋,这种糟糕的两极分化,困扰着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们……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卞州
这首《题临安邸》的作者林升虽然已经出生了,不过这会儿他才只有六岁,这首《题临安邸》自然还没有问世,不过却也符合赵构迁都临安这件荒唐之实事……
临安城皇宫里
一个面白无须、双目深邃如海、身穿一袭青色劲装,腰围嵌玉腰带的青年将军正单膝跪在大殿之中,此人正是处理完了师傅丧事的岳统制——岳飞!
赵构正坐在龙案之后静静地听着岳飞的汇报,而黄潜善、汪伯彦、王伦这三个刚刚去了心病的主和派奸狗却对岳飞这个心病的余孽虎视眈眈,而韩世忠则很是看好这个同门师弟,没错,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宗泽的弟子,当初宗泽交给岳飞的那些兵书,在更早的时候,也被他翻烂了。
同为宗泽门下,他这个师兄对于岳飞这个师弟自然比较亲近,看到完美的继承了宗师衣钵的他,韩世忠自然很是欣慰,但是深知赵构这个小皇帝对于他们主战派有一种敌意的他,也不免提他的师弟捏了一把汗冷汗。
岳飞结束了关于宗泽后事的汇报工作以后,静静的等待着赵构这桶扶不上墙的烂泥的示下。
没错,在宗泽这批主战派的眼里,赵构被简单粗暴的定义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
赵构听过岳飞的汇报后,叹了一口气道:
“寡人之所以一再枉顾宗老将军的拳拳之心,实在是寡人有自己的一番苦衷,岳卿可明白朕的想法?希望岳爱卿不要对朕有所怨怼……”
赵构刚刚一番话咋一听是他跟岳飞掏心掏肺,实际上那是一种委婉的警告!
换言之就是:
“宗泽那老东西之所以落得含恨而终的下场,就是因为那老匹夫不懂揣摩上意,你老兄如果也冥顽不灵,那么含恨而终的下场朕也给你预备着,你滴明白?”
岳飞当然明白,宗师之所以含恨而终,就是因为他忤逆了赵构之意,虽然他将宗泽的毕生宏愿也看成是他自己的毕生宏愿,但他知道,在羽翼未丰之前,就梗着脖子暴露这个意图,只会让赵构以及那帮主和派的孬种给自己的前路设下层出不穷的关卡,所以他只能韬光养晦、正如前几年有一贼寇所提之句: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听过赵构委婉的警告后心念电转间,岳飞立刻以头抢地,并急切道:
“陛下言重了!臣怎敢对陛下心生怨怼?”
赵构和黄潜善、汪伯彦、王伦这帮子主和派听到前主战派的头马‘见风使舵’了以后,别提有多‘欣慰’了,而对师弟大是信任的韩世忠则对此子示敌以弱的做法松了一口气,总算他那些兵书没有白看。
散朝以后,韩世忠找上了岳飞,韩世忠道:
“师弟,咱哥俩较较马力?”
岳飞知道师兄与自己有话要说,于是乎打发走已经做了他亲卫总长的岳潜后,同意了韩世忠的提议,于是乎二人一起策马朝着更名为临安的杭州城北而去!
等二人从北城门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等到了一处小山丘的时候,韩世忠没头没脑的问道:
“师弟,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岳飞听后笑道:
“小弟知道,在羽翼未丰之前,旗帜鲜明的和那群混蛋唱对台戏,如此殊为不智,不然小弟也没精力筹谋收复失地,迎二圣还朝之事了。”
韩世忠听后皱着眉头道:
“先不说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