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突然捂住了嘴巴。
明娆如游魂一样飘在空中的感知被拽了回来,视线定格在衙门的门口,蓦地怔住。
书着“京兆府”三字的牌匾下,朱红色的门大敞着,台阶之上,站着个一身玄衣的年轻男子。
他抱着肩,长腿微屈支着地面,懒懒散散地倚靠着门框,视线低垂,神色疏懒,不知将旁边卑躬屈膝不断示好之人的话听进去没有。
“侯爷您再宽恕两日,不是下官无能,实在是贼人太过猖狂。”
“求您在陛下面前美言两句,保住下官的乌纱帽啊……”
刘大宝用了吃奶的劲儿,拉着明娆就往衙门走。
一边拽一边催:“快点快点,姐姐你不是要送我回家。”
被京兆尹奉承着的年轻男子不耐地直皱眉,轻啧了声,直起身子,打算离开。
甫一抬头,对上了少女懵懂清澈的眸。
手掌突然一痛,虞砚不着痕迹地将右手背在身后。
他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女子,又盯着刘大宝和明娆相牵的手上看了一眼,眸光暗了暗。
“孟叔叔……”
刘大宝松开明娆的手,对着朝自己走来的孟久知说。
孟久知悄悄瞥了一眼自家主子,轻咳一声,瞪着刘大宝,“乱跑什么,让我们好找!你这……你这脸怎么回事?”
他沉下脸,“谁打的?!”
虞砚闻言掀了眼皮,视线扫了扫,目光落在台阶下面的郡王身上。
微挑眉,“洛郡王。”
被叫了名的郡王一阵腿软,被仆从搀着,哆哆嗦嗦:“侯爷,真巧啊。”
洛郡王不知那小孩竟是安北侯的人,他听闻安北侯素日最是护短,眼下……洛郡王两股战战,心中后悔不已。
可也没听说安北侯还养了个孩子啊。
“嗯,是巧。”虞砚迈步走了过去,他停在明娆侧前方,不再前进,毫无笑意的目光凝视着郡王,“家里小孩不懂事,他犯了错,本侯教训他便是。”
视线旁移,触到明娆纯澈妩媚的双眸,滚了滚喉结。
“是是是,您说的是,是本王僭越了,对不住……”
洛郡王踹了一脚掌掴刘大宝的仆从,抬手打了他一巴掌,满是横肉的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都是本王管教无方,纵得这些个狗奴才忘了本分,您息怒。”
虞砚看着明娆,对方却躲开了他的注视。
阿四皱眉,他直觉这个男人很危险,于是上前一步走到二人中间,替明娆挡住。
虞砚勾了勾唇角,背在身后的右手握拳,指尖扫过掌心那道还未愈合的伤口。
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
他负着手,慢悠悠地下了台阶,站在倒数第二个台阶上,居高临下睨着郡王。
拖着懒洋洋的腔调,慢条斯理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动的人,自然也不能动,郡王觉得本侯说的可对啊?”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洛郡王道,“本王若知道那小公子是您的人,自是万万不敢碰的……”
“哎?本侯可没有责怪的意思。”
虞砚低声笑着,半弯了身,又凑近几分。
“小孩儿不懂事,本侯在此赔个不是,只是郡王的那只手,该碰什么,这双眼,该看哪里,”虞砚带着凉意的视线扫过洛郡王的手和眼睛。
“这里,”虞砚又屈着手指,点了点太阳穴,“该惦记什么,心中都该有数才是。”
洛郡王惊惧地抬头,对上的却是男人冰冷、狠厉、充满警告的目光。
“本侯叫你滚远些,郡王似乎是忘记了。”低哑的嗓音透着股懒劲儿,语气颇为可惜。
“不过没关系,”虞砚直起身,转回头,视线轻飘飘扫过那道窈窕的背影,又转回来,看着洛郡王,“本侯相信,郡王会记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