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黑着脸,拳头使劲抵在榻上,深吸了一口气。
“你能不能远些,硌着我了。”她红着脸推了推。
虞砚磨了磨后槽牙,一脸隐忍。他眼神有点凶狠,却又拿她毫无办法。
只能咬着牙:“你可真是……”
然后利落地往里侧一滚,背对着她,不再说话了。
他背对着外面,脸上覆了一层寒霜,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认命地轻叹一声。
明娆看到那条手臂开始动,脸颊愈发滚烫。
寝衣与被子摩擦,在深夜里愈显暧昧。
过了一会,明娆最终还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听觉冲击。
“夫君,要不我……”帮你?
她话没说完,虞砚一声闷哼,然后动作便停了。
明娆:“……”
虞砚:“……”
有点快了。
明娆干笑了两声,磨磨蹭蹭地慢慢转身向外,闭上眼,假装无事发生。
男人像是刺激受够了终于忍无可忍不做人了,如饿狼扑食一般把人制服住。
两人贴得极紧,明娆甚至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以及寝衣上微微的潮湿。
“你你作甚?”
明娆瞪着一双水润的眸子,有些无措,又有些害羞。
虞砚盯着她通红的脸颊,咬牙切齿地威胁:“你再多讲一句,从此刻到一月之期结束,你都休想再走下这张床。”
“不信,你就试试。”
我都可以你听我的,我跟着你,这不是……
后半夜明娆做了个梦。
她梦到自己被一条浑身是火的大蛇用力缠遍全身,她整个人都被牢牢地绑着,蛇身横亘在身前,勒得人皮肉生疼,呼吸不畅。
那大蛇长约两丈,从脖子到脚,每一寸都紧贴着她的皮肤。
坚硬的鳞片不是冰冷的,像是刚从火场里打了一圈滚似的,把她都灼得燥热难耐。
黑漆漆的山洞里,黑暗掩映中,烧灼的烈焰源源不断地在脚边炸开,空气里的温度节节攀升,水汽被蒸干,每一次呼吸都灼着气道,叫人口渴难忍。
突然,那大蛇吐着信子,凑到了她的耳边。
它冲她吐息,不是意料中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险恶毒,而是略带冷淡香气、有些熟悉的味道。
“别乱动。”它说。
明娆:“……”
大蛇说话了?!!
明娆直接就吓醒了。
她蓦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醒来才发觉,自己哪里是被什么蛇缠上了,自己是被虞砚箍在了怀里。
他的两条长腿打着弯地钳制住她,就像蛇体缠身那般,两条铁一般硬的手臂肌肉绷着,用力把她抱在怀中,像是要把她拆开揉碎,嵌进身体。
难怪呼吸困难,这么睡着,怎么不把她勒死呢。
“虞砚,你轻点,抱这么紧作甚?”明娆艰难呼吸,拍拍他的小臂,“我喘不上气了。”
虞砚毫不放松,甚至还收了收,咬着她耳朵冷笑,“怕你不老实。”
他从背后抱着她,使坏地往前贴了下。
明娆立刻僵住身子,不敢乱动,“你怎么、怎么……”
“娆娆,天亮了,你不知道早上是男子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吗?”虞砚对着她耳畔低语,“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明娆一大早就成功地被他调戏得面皮发红。
以前每晚房中的铃铛声都要响到半夜才停,她早上睁眼时,虞砚也不会抱得她这么紧。他有时已经出门去了,有时则是已穿好衣裳,靠在旁边出神,所以明娆其实没怎么体会过虞砚口中说的“最薄弱的时候”。
更何况夜里折腾够了,早上虞砚也很体贴地不再动她。
可此刻不同。
明娆慢慢回头,偷偷瞅了男人一眼,四目相对。
他双眼下一团乌青,眸子漆黑,眼里无神,眉宇间皆是烦躁,整张脸都写满了“丧”。
这是个已经十日没吃过肉的,欲求不满的饿狼。
明娆猛地转回头,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服用了迷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想。
装着装着,迷迷糊糊又有些困了。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又听到那条大蛇在咬牙切齿地啰嗦什么,是什么,她没有来得及听,便又陷入了无边黑暗里。
……
明娆再醒来时,床上只她一人。
她饥肠辘辘,揉揉眼睛爬起来。
第一回 宿在他的书房里,睡得并不算好,也不知是因为这里的床有些硬,还是因为有点挤。
明娆戳了戳不算太厚的被褥,想起最近都赶着虞砚来睡这里,心里有些内疚。
“在想什么?”
虞砚走了过来,手里托着一个刚浸了热水的帕子。
他在身侧坐下,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帕子覆在她的脸上,给她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