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她苏醒的一个多时辰里,虞砚设想了很多可能,他能想到的后果都想到了,除了眼下这个。
“娆娆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明娆揉揉眼睛,又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看着还有点懵懵的,像是没睡醒。
她往男人身边靠了靠,把他支起的一条腿放平,然后往外拨了拨。慢吞吞爬了过去,越过那条腿,爬到他身子之间,坐好。
她挪动身体的时候,脚腕上的金锁铃铛适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腰间那条锁链也是。
她身子前倾,全然依赖地倚了过去。
头枕着他胸膛,手往后伸,圈住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腹,困倦地闭上眼。
“说什么?谢谢你送我的链子?”
虞砚张开的手臂悬在半空,人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谢?”
她竟然还想要说谢谢吗?难道不该是震惊、怒视、责怪以及哭闹吗?
他低头看着明娆,只能看到她的发旋。她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看不到是不是睡了。
明娆的额头紧紧贴着虞砚的衣裳,睁开的眼睛里,目光清明而严肃。
她心里在快速盘算着各种可能,最可能的就是他又做了什么梦。
从这些天种种异样来看,或许又梦到了他过世的父亲。
不知道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敢问。
虞砚轻轻拉了拉链子,缠在她腰间的桎梏又紧了几分,他又偏头看了一眼那链子,唇角漾起愉悦又满足的笑。
就像是小孩子吃到了心仪的糖果那样满足。
明娆听到了男人满足的喟叹声,心慢慢下沉,心里又开始有那种不知所措的恐慌。
腰间紧束,她心口突然很疼。
仿佛那链子拴住的不是她的腰,而是连在了她的心脏上,他稍稍一动,便牵动了她心头上的血肉,一拽便生疼。
她不怕虞砚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因为她很确信,虞砚不会伤害她。这种自信来得很莫名其妙,大概源于他对她无底线的好,给了她底气相信。
明娆只怕自己不知道原因,留他一个人在难熬的情绪里挣扎,越陷越深,最终无药可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静又乖巧地缩在他怀里,把他抱得更紧。
“娆娆……”
虞砚一手揽着明娆的后背,把人往怀里又按了按,掌心紧贴着背,炙热的温度从薄薄的寝衫渗了进去。
他屈起靠在外侧的那条腿,带着锁链的手臂抬起,手肘抵着膝,宽大的手掌盖住了她的后脑,五指挤进她浓密的发丝,指腹轻柔地揉了揉。
他把她整个人都拢在怀里,严丝合缝,是绝对占有的姿态。
明娆闭着眼睛蹭了蹭他,轻声唤了他一声。
“虞砚。”
“嗯?”
“我最近是不是忽略你了?”
虞砚把头望她脖颈里埋了埋,贪恋地了一口。